示着其异族的出身。
此女便是谢世简这一世的母亲,谢梵娘。
她是羯族人,作为舞姬被人献给了还是年轻公子的信国公,春风一度后诞下了谢世简,从此被接进谢府,成为了风流成性的信国公屈指可数的有名分的后院女人之一。
就连“谢梵娘”这个名字,都是信国公亲自为她取的。
将母亲搀到屋内坐下,谢世简亲自煎水烹茶,又问:“家里的下人呢?怎么一个也不见?还有,前些日子不是送了两担蜡烛回来,您怎么还在用油灯?”
桐油做的油灯烟雾弥漫,散发着一股让人不悦的刺鼻味道,就连谢家最下等的奴仆也不屑用这玩意儿照明。
在大门外被人拦住刁难,谢世简还能不以为意,可现在看见母亲受苦,却让他动了真怒。
谢梵娘却温婉一笑,似乎不觉得自己受了什么苛待,只道:
“再过几天就是地藏王菩萨生日,夫人要为阖府做功德,筹备的人手却不够,就喊了我院子里的人过去帮忙。至于蜡烛,法事刚好也用得上,我便让他们一并抬去了。”
她口中的夫人,自然是出身荥阳郑氏、育有二子二女的信国公正室——郑夫人。
对此,谢世简只是冷笑:“她哪里会人手不够,分明是趁我不在家,存心为难您。”
见他动怒,谢梵娘怕他去找正房麻烦,忙劝道:“她是夫人,我本该执帚打帘,勤谨侍奉才是。现在只用出几个人、几根蜡,已经是天大的福德了。”
说着又拉起他的手,笑得心满意足:“这都是全仗着我儿争气,为娘的才能有如今的好日子。”
“就连你妹妹,往后也能有一门好亲事。”
这算哪门子的好日子,谢世简心道。
可他看了眼浅笑吟吟的妇人,终究是还是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反复再三地交代她不要操劳:“纺织女红这些,打发打发时间便也罢了,莫要为此过于劳神。”
又道:“儿子新得了几块上好的丝绢,明日差人送过来,阿娘得空了给自己和妹妹裁几件衣裳。”
话音刚落,院外便有人找过来,是信国公身边的长随:“三郎,老爷听说您回来了,吩咐让您过去说话儿。”
谢世简置若罔闻,继续叮嘱母亲好生保养等琐事,又说近来买了两个勤勉的丫头,只等调教好了就送进府来伺候。
他不动如钟,外面的人也不敢催促,还是妇人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衣袖:“快去吧,别让你父亲久等。”
谢世简本还想抻一会儿,但瞥见母亲眼中的央求,终是点了点头,轻声应道:“孩儿去去就来。”
*
因嫌人多吵闹,信国公谢履善没有与姬妾儿女们住在一起。
他命人国公府东侧新起了一座花园,燕居会客都在此处,只取个自在清净。
到了夏天,他便搬到了园中假山下的一处水榭居住。
酷暑难耐,此间水榭却没有用冰,而是别出心裁地立了一架精巧的七轮扇在岸边,自有侍女昼夜不停地摇动扇轮,将山石间飞瀑的湿凉水汽源源不断地送进房中。
谢世简正巧站在风口上,扇轮带来的凉风不时轻轻拂动他的衣袍,几缕随风舞动的发丝冲淡了他眉目间的清冷,将人衬得愈发芝兰玉树、风姿卓绝。
两个面生的侍女出来相迎,见其衣袂翩跹,恍若仙人,都不禁面庞微红,其中一个怯生生地:“老爷正在书房里写字。”
估摸着这俩是父亲近来的新宠,谢世简不好搭腔,只一颔首,权当谢过后,径直往信国公设在水榭的书房而去。
尽管只是夏日避暑暂居之所,这处书房的陈设仍然毫不含糊。
四面墙壁都用了上好的胡桃木镶板,上悬数张名人字画,又有一座顶天立地的檀木书架立在当间,将房内隔成两个互不干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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