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雅家,院子里,大树下。
摆在我面前有两杯水,一杯水是老泽田从外面拉回来的,另一杯水是从水房打来的。
我心里暗暗佩服川西这块老姜,蛛丝马迹的现象,抽丝剥茧的逻辑,让他找到了别有洞天的真相。
我如果没有记错,我也有这样的本领啊,邮轮上的凶杀案不就是我解决的嘛?怎么来到明集村就失灵了呢?
我用科学严谨的态度思考一番,结论只有一个,明集村的风水可能克我!
我给川西大叔倒了一杯水,“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水房里的水的?”
“来这儿的第一天晚上!”
第一天晚上?我去,这舌头比狗舌头还好使!
“我怎么就没尝出来,就觉得甜,山泉水有点甜不也很正常吗?”
“为什么山泉水一定要有点甜?”
“这……广告里都是这么说的,农夫山泉有点甜!”
川西大叔摇摇头,“你不觉得它的甜……有点不一样吗?”
说着,川西大叔把从水房打来的那杯水倒在了地上。
我眨巴眨巴眼,什么意思?
“等十分钟你就知道了。”
我和忧愁姑娘歪着头,水渗下去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在地上。
我豆粒般的大眼睛,不敢放松一刻,生怕中间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漫长的十分钟,直到所有的水慢慢渗入地下。
“看见没?”
“看见了,水没了!”
川西大叔用手指了指水迹周围,“这是什么?”
“四五只小蚂蚁。”
“这就是我的线索!”
什么意思?蚂蚁就不能干渴了?蚂蚁就不能喝山泉水了,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我咂摸咂摸嘴,表示没看出其中的深奥。
“第一天晚上我喝水的时候就注意到,水房里的水很容易招引蚂蚁,昨天下午我们去老泽田的水房时,我发现接水的水槽那里不断有小飞虫飞来飞去,这只是巧合?不是,而是水里有它们需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我和忧愁姑娘同时望向川西大叔。
“糖!”
“糖?你是说是水里的糖吸引了这些小蚂蚁、小飞虫?”
我略有所思,似乎有点道理,蚂蚁就不能喜欢糖了,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何况赤裸裸的现实就摆在我眼前。
“所以我断定,水房里的水根本不是山泉水,而是加了糖的普通水,至于这个糖是什么时候加的,显然,是在老泽田的水房,因为拉回来的水还有点咸。”
川西大叔指着另一杯水。
“这也就是为什么老泽田总是偷偷摸摸去拉水,表面上看是防止别人跟踪他,发现只有他知道的那眼泉水,事实上却是为了掩人耳目。”
忧愁姑娘继续分析道,“可这和果果失踪又有什么关系呢?”
糖水……果果失踪?
突然一道光在我眼前划过,“秘密!果果在那棵树上看到的那个秘密!”
“没错,应该是老泽田往水里加糖的时候被站在树上的果果看到了,为了生计,为了继续留在明集村,他选择对一个孩子痛下杀手!至于还能有其他什么秘密能促使一个人到穷凶极恶的程度,我无法想象!”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在那一年,老泽田不顾全村人的反对,亦然砍掉了那棵珍贵的国树。”
事情算是对起来了,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我敲着大脑袋壳,使劲儿想,是哪里与我们想象的有出入……
“是不是觉得那里还不太对劲儿?”
川西大叔一言道破。
“但我还没想起来是哪里?”
“果果去水房打过水,为什么老泽田不在水房下手,还要等到果果把水送回家,再把他骗出来杀害!”
我一拍大腿,“对,如果老泽田早就动了杀机,为什么不在果果打水的时候下手,再说,果果看见这个秘密的时候,老泽田肯定也看见了他,按道理讲,果果应该不敢独自再去水房打水了,而果果为什么还要去呢?”
“所以,我怀疑有人在中间说了谎!”
“谁?”
“帮凶!”
“吴老太?”
“对,正是她告诉我们,是果果在水房提着水回家的。”
“怎么证明她说的话是假的?”
川西大叔指着村的东南方向,“所以,我们需要再去阿瓜村长那里一趟,看他那里有没有我们要的答案!”
“还有什么要问的?该榨取的东西我们都压榨完了,他当时又不在水房,他能证明什么!”
“到了你就知道了。”
川西大叔似乎对自己的故弄玄虚信心十足,我赶忙叫了阿雅,一行四人直奔村口,此时太阳刚刚露脸。
一回生二回熟,阿瓜村长坐在门口呆呆望着东边,脸色平静,略有所思、颇有所感,如果生在古希腊,看看这副状态、看看他身后的茅草屋,可能是苏格拉底级别的人物。
但在菲律宾,只可能是一个悲催的单身汉!
见有人来,阿瓜村长热情地站了起来,时间催人,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