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霁的脸登时涨得通红,胸口剧烈起伏着。
他瞪着他:“本来就是你想错了,自以为是!”
游暝冷笑一声,极快地抬手,捏住游霁耳垂。
把他耳环用力扯下。
游霁吃痛:“你大爷的游暝——”
然后他就发不出声了。
因为游暝突然凑近,舔了他空荡荡的耳垂一下。
又一下。
“出血了。”他在他耳边轻声解释。
舌尖滚烫又缠绵,游霁像要被猛兽拆吃入腹,嘴唇张着,全身都在发软。
过了好一会儿,才像机器暂停又突然启动地想要挣脱:“我靠你真的是疯……”
嘴又被游暝的拇指按住,特别用力,游霁的牙齿都磕到他指腹,“其实你是不是试探都无所谓。我早就说过——”
砰砰砰,房间响起了敲门声。
游霁浑身一抖,游暝好像听见了又好像没听见,顿了下,慢条斯理解开自己领带,缠住游霁嘴,把他从被子里捞出来,
“——如果不是最开始就是录节目我还和你装装客气,那天我都不会让你下桌球台的,小早。”
敲门声均匀不停。
他扛着又怔又慌脚乱踢的游霁径直向衣帽间走去。
第23章 谁在犯罪
实木转轴门一关,游霁裤子就被扒下,被游暝抵在挂衣区下面的柜子上。
挂在两边的高定西装扫着游霁脸颊,嘴里的领带被解开,但他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游暝含住他的唇,身体下压,舌尖撬进来,吻得很粗|暴,很深。
衣帽间外,敲门声迟迟得不到响应,便停下了。
游霁宛如被按在岩浆汇入的深海里,窒息、耳鸣、浑身泛着被灼烧的酸劲,他隐约听见游见川语气不算好的声音:
“游暝你还不起来?”
声音闷闷的,是衣帽间的可视对讲传来的。
游见川终究没有在游暝没许可的情况下,擅自进入卧室。
游暝也没有装哑,他停下,移开嘴唇,手掌着游霁的后脑勺把他压在怀里,也按着对讲语音回答门外的爷爷:“没有,在换衣服。”
听起来要多平静就有多平静,即便他一手托着游霁的腰,一手摩挲着怀中人的后颈。
游见川说:“那你待会儿给我来书房。”
游暝说好。
以为结束,游见川又传来一句:
“小霁是不是睡的你那儿?”
按在怀中的人一抖,游暝慢慢揉着游霁头发,捏他耳垂,安抚他:“嗯,他还没醒。”
游见川说:“知道了。”
然后对讲就不再有声音了。
游暝低下头,继续被打断的吻。
游霁本放弃挣扎,安静地闷在游暝怀里,忍着生理性的眼泪,被他控制,手垂着,像个自甘暴弃的玩偶。
然而游暝再次低下头时,他却像玩偶复活,竟猛地抬起腰,揪住游暝的后领。
昨晚他没以为会久待,从一楼上来时忘了关客房的门。也不知道在游暝说喜欢男人第二天,游见川这个询问和“知道了”是什么意味。
这三个字给他敲响了警钟却又冲破了他心里的闸门,他毫无来由爆发出一种清醒。
一种情感淹没理智的清醒。
他从游暝强|制的侵略性和压迫感里挣脱出来,突然开始发了疯地咬他,回吻他。
他被游暝的气息包裹,被游暝的吻挑弄,带着隐忍的怒火,带着过去的记忆。
而他也不爽,他也被久久压抑。
他们明明那么熟知彼此,明明对视一眼就可以赤|身裸|体。游暝的枪伤像日影不停从他脑海晃过,既然都到这份儿上了,他又何必自欺。
破罐破摔也好,在早就见证过很多秘密之吻的故地,他要还回去。
刻意绷起的弦总会断掉,虚伪堆砌的墙总会坍塌,房间里的大象终究存在,再掩耳盗铃,铃声依然会响起。
呼吸缠绕的声音越来越浓。
游霁闭上眼睛,双腿打颤,压住自己低低的喘息。
他昨晚睡得很沉,是做了场漫长的梦。
他不是个爱做梦的人,昨晚却毫无防备梦见了18岁。
那会儿,即将满22岁的游暝想拍一部电影。
剧本刚写完初稿,准备跑全国勘景。本是打算一个人,但游见川不太放心,想找几个人陪他。
游暝拒绝了,最后说:“硬要有个人跟着的话,游霁就可以。”
等游见川打电话询问游霁的意见时,游霁发现自己有点儿过于高兴了。
自从颜悦出国疗养,游见川虽然还是时不时邀请游霁回游宅吃饭,但游霁自知是与他们没有关系也没有用武之地,既“毫无必要与名义去”,就减少了来往频率。
没想到他还有机会和游暝出行。
“妈妈”离开后空落落的情绪瞬间满了,游霁从未出过远门,外婆去世展叔把他从奚城带到海市就是走过的最长距离。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因为这而兴奋,直到早上游暝接他去机场,理短了头发背着摄影包冲他招手时,他才意识到,旅行只是他激动不已的载体。
游暝才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