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
大老爷的斥责犹如狂风骤雨,每一字一句都像是锋利的刀刃,试图斩断那份不合礼法的情感。
他的目光中既有作为一个父亲的痛心,也有作为一家之主的坚决,那是一种对家族荣誉近乎偏执的守护。
而宋衍熠,他那淡漠的面容下隐藏着的是一颗坚韧不拔的心。
他深深鞠躬,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尊崇与坚决,仿佛在告诉所有人,即便是家族的重压,也无法改变他内心的决定。
转身离开的那一刻,他的背影显得格外挺拔,那是对自我信念的坚守,也是对即将到来风暴的无畏迎接。
庆安在一旁,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刺痛。
大老爷的愤怒对于府中的人来说,无异于一场突如其来的地震,让人无所适从。
他紧紧跟随在宋衍熠身后,脚步虽快,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对未来的不确定感让他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双腿似灌铅般沉重。
松鹤园内,崔缊蓉缓缓睁开双眼,四周的静谧与她混乱的思绪形成了鲜明对比。
那抹墨绿的帷帐温柔地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丝被轻柔地抚慰着她的肌肤,却难以驱散心头的寒意。
她环视着这间充满矛盾的居室——既是囚笼,又满载着主人对她的在意与复杂情感。
脚踝处那条新换上的银链,以及其上的小铃铛,每一声清脆的响动都是对她自由的无情嘲讽。
崔缊蓉的动作异常缓慢,仿佛连每一次呼吸都在与这束缚抗争。
她知道,宋衍熠再次将她囚于此地,但这囚禁,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守护?
门外,随着宋衍熠的步入,空气中仿佛凝结了一层薄冰。
他的声音,冷中带柔,像是一把双刃剑,既划伤了她的心,又给她带来一丝莫名的安心。
面对他,崔缊蓉的情绪复杂到了极点,既愤怒于自己的处境,又忍不住对这份执念生出几分无力的柔情。
她的话语,虽然尽力保持了平和,却掩饰不住内心的挣扎与渴望。
她的眼神里闪烁着对自由的极度向往,以及对这份禁锢生活的深深厌倦。
然而,回应她的,是宋衍熠嘴角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和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仿佛能洞察她所有的心思。
他的触摸,如同寒冰,让崔缊蓉不禁颤抖,却也唤醒了她心底那份对自由的渴望。
他的每一个举动,都在提醒着她,这份“囚禁”,背后隐藏的是两人之间难以言喻的情愫与纠葛,是一场关于权力、爱情与自由的无声博弈。
在这座华丽却冰冷的松鹤园中,两人的命运如同那缠绕在一起的藤蔓,彼此束缚,却又难舍难分。
崔缊蓉的瞳孔中蕴含着细微的颤抖,仿佛隐藏着千言万语,然而紧闭的双唇却像是上了锁的门扉,半个音节也透不出来,空气中弥漫着压抑。
“从此刻起,你便在此安然度日,不得踏出此地半步。”
他的话语冷硬如铁,如同冬日里不带一丝温度的风,穿透心扉。
随着话音落下,他的手骤然松开,转身离去的背影透着决绝与不容置疑的威严,衣袂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冷冽的弧线。
崔缊蓉如同失去了所有力气,软弱无力地瘫坐在床上,面色苍白,宛如初冬覆盖着薄雪的地面,透着一抹让人心疼的脆弱。
门外,宋衍熠的身形顿了顿,语气冷若寒冰,下达了一道命令:“确保她寸步不离。”
“是。”
侍卫的回答简洁而坚定。
跟随着的庆安终于按捺不住,小声问道:“公子何不直言相告,表达想与表小姐结为连理的意愿?或许只消一言,表小姐便会心生感动。”
庆安满心疑惑,老爷为了迎娶这位小姐,不惜与家族中的权威对抗,引发轩然大波,可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刻,对表小姐却守口如瓶,这份心思岂不是付诸东流?
面对庆安的不解,宋衍熠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波动,只是淡淡反问:“我追求的,难道仅仅是她的感动?”
庆安在心中暗暗嘀咕,表面却赔笑着回答:“自然不仅是如此,不过小的见表小姐状态欠佳,担心她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消息……”
宋衍熠冷冽的目光一闪,似是捕捉到了什么,轻蔑地道:“原来,你对她倒颇有关心。”
庆安一时语塞,急忙辩解道:“小的哪里敢!全是小的多言多语了。”
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奈,明明是为了防止万一惊吓过度,害了那位小姐,最终心疼的还不是自家主子?
宋衍熠冷哼一声,心中那份郁结似乎怎么也排解不开。
他深知,对待她,必须给予一次深刻的教训,怎能容忍她日思夜想着逃离,而自己还在背后为她争取正室之位,这样的纵容只会让她更加放肆!
于是,宋衍熠迈着沉稳的步伐,步入了辉煌壮丽的皇宫,目标直指勤政殿,那里,皇帝正焦急地等待着关于晋王案件的最新进展。
刚刚抵达殿门外,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期而遇。
“小谢大人。”
李璟昭换上了一身华贵的黑金绣边长袍,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