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也安不下心来,还想着回去找原本的妻儿,那就没办法了,只能全数调离淮。
不过这样一来,淮南的兵力就很稀薄了。
府兵、胡兵不可能长期驻留此处,现在的寿春就银枪中营一部,其他都回家团聚了。甚至就连他们也无法久驻此地,年后就会离开。
届时谁来接替,并无人知晓。
巡视归来之后,张硕得到了鲜卑骑兵开始收缩的消息,顿时冷笑一声。
那个什么镇北大将军达奚贺若自大无比,以为可在水网密布地区纵横驰骋,
纯粹是想多了。
不过还是要安抚下这些人,别让他们泄了士气,先顶到换防人马过来再说。
正月二十,他文去了一下东西二石山。
经过入秋以来的努力,两座山的城寨都进行了加固。山下的河面也修治起了水寨,水军都督杨宝各派了千人分驻两地,权作留守。
有这两个水寨在,整个寿春便安全了许多。
一直到河南境内的河道冰封前,水师都在抢运资粮,输往寿春。
淮水今年其实几乎没有结冰,不过晋军水师也没来,故转运起来非常顺畅,
前后送了百余万斛粮豆至寿春各地。
可惜朝廷没有在过年前选派大队步军南下,支持他攻庐江,反而派了拿钱打仗的鲜卑骑兵,如之奈何。
时间进入开平三年329后,一切都渐渐明朗了。
及至二月春社前后,梁晋双方气氛日渐紧张,虽然没有大打出手,边境小规模的摩擦开始增多。
仍驻广成泽的邵勋,适时抛出了议题,令朝堂重臣们讨论:南征之役,先攻晋还是成?
在此期间,他则加快速度,安排一系列的事务。
桓温现在成了大梁公卿子弟的公敌,他与景福公主将在三月成婚。
邵勋没有管小儿女的事。
如果桓温连这些压力都扛不住,那就一辈子驸马都尉当到死吧。
不过符宝倒是很维护未来的丈夫,把那些人一个个骂得狗血淋头。
这未必是好事,也不一定是坏事,全看他的造化了。
长子金刀已经完全胜任左飞龙卫长史一职,诸般事务都清楚了,邵勋将他调到了少府,出任第二位少府少监,专管雕版印刷最后冲刺事宜。
目前调配出来的墨已经相对不错了,但邵勋还是有些不满意,让少府再改进一下。
给他们一到两年时间,如果还是不行,那就用现在的残次品,不会再拖了。
次子邵仍驻左国苑,不过兼了个太仆寺少卿的职务。
他在单于府的幕职仍挂着,在代国深入推广马耕事宜,并督促太仆寺的牧官继续选育优良的适合马耕的马匹。
三子将桑梓苑打理得井井有条,户口有所增长,财货产出大增。
当然,这不一定是他的功劳,更大可能是赵王府僚属们的本事,但会用人也不错。
邵勋会考察下赵王府哪位属官这么有能力,随后会将其调走,再看看三郎能不能稳住这一摊子事。
安排完这一切后,他就开始把精力放在军事了
什么时候放我走?清晨的广成宫内,王氏把脸靠在邵勋胸口,轻声问道。
二月初的天气还有些冷,山中尤甚。
两人拥卧在一床被子内,说实话挺舒服的。
不仅仅是温暖的原因,王氏更感觉到了一种心理的放松。
她在平城权势熏天,威风八面,但不知道为什么,神经就是紧绷着。
看谁都觉得他想造反。
看到那些部落大人,就在猜度他的内心:你是不是觉得我和祁氏无异?你是不是觉得我在鸡司晨?你是不是觉得很屈辱?你是不是在等什翼犍长大?
这种不安感始终无法排遣,哪怕攻灭刘路孤势力后,许多人看她的眼神已经有些畏惧了,她依然没法彻底放下心来。
但当她离开经营多年的老巢,来到陌生的广成泽时,却一下子放松了。
尤其是晚说几句软话,让男人抱着她睡时,那股安心的感觉是难以言喻的。
在这里最大的风险,其实就是这个男人总想弄大她的肚子。
来广成泽这两三个月,她可能比庾皇后陪他过夜的次数还多,这也是她唯一的烦恼了。
这么急着走?邵勋用力抱着女人,说道:刘路孤刚被收拾,你兄长坐镇盛乐,清理残余,平城还有单于府,你担心什么?
我要回去看女儿。王氏轻声说道:我们的女儿。
她现在像我还是像你?邵勋来了兴趣,问道。
小时候像你,现在像我。王氏轻笑一声,道:像她的娘亲才好啊,以后便是草原最美丽的云雀。
邵勋笑了起来,道:把她接来洛阳,我要抱抱乖女。
过了年才三岁,太小了。王氏往挪了挪,双手抱紧了邵勋的脖颈,硕大无朋贴着他的胸口滑动了起来。
真是年轻的肉体啊。邵勋心中感叹道。
睡了王氏几年了,孩子都生两个了,但眼前这个女人才二十四岁。
拓跋郁律给他留下了多么享用不尽的遗产啊。
怀了孩子再走。邵勋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