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蕊半蹲下去,盯着皇后纤细的双腿,“嘶”了一声。
皇后一听金蕊这倒吸凉气的声音,当即紧张了起来,声音都有些变了,急忙询问:“怎么了?”
“娘娘……您的双腿上突然出现了许多的红血丝……好像,和您的手背上是差不多的。”
皇后一愣,跌坐在床榻上,把双腿蜷了起来,自己低头仔细观察。
果真是这样,不过红血丝并不算密集,稀稀拉拉地爬了几条。
皇后的眼睛快速眨了眨,心跳得愈发快了,惊恐地问:“金蕊……这是怎么回事啊,本宫是得了什么病症吗……”
金蕊跪在床榻边,闻言连忙拉着皇后的手安慰:“娘娘别胡说,好端端的怎么会得病,娘娘现在的双腿痒不痒?”
此时皇后的内心惶恐不安,也感受不到痒意了,只是反抓住金蕊的手,道:“快去请太医过来!”
两个太医疾步而来,皇后的身躯不便直接袒露出来,她平躺在榻上,上半身用被子盖得严实,只露出了一截小腿。
两个太医行礼后,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子观察,皇后很急切地询问:“怎么样?能看出本宫这究竟是怎么了吗?”
两个太医闻言彼此对视一眼,皆是小幅度的摇摇头,百思不得其解。
“娘娘,微臣问一句,现在这双腿是否和手背一样痒呢?”
皇后点点头,道:“方才还不感觉,这会儿已经开始痒了。”
其中一个太医无奈道:“还请金蕊姑娘先将微臣开的药膏拿来,为皇后娘娘厚敷在双腿上。”
金蕊脚步极快地拿了过来,将床榻的帷幔放下,两个太医自觉地退了出去。
皇后害怕的身体不住打着颤,哽咽道:“这两个太医,已经是太医院医术最高明的了,连他们都诊不出问题,本宫该怎么办啊。”
金蕊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将被子从下往上掀了掀,为皇后涂了药膏。
涂抹完后,金蕊擦干了手,走了出去。
两个太医正头对着头窃窃私语,金蕊焦急地询问:“两位太医,你们可有法子啊?”
太医转过身,看着金蕊唉声叹息,询问:“姑娘能否仔细回忆,娘娘这两日有没有碰过什么奇怪的东西,微臣等人觉得娘娘这症状极像过敏,但又不是过敏。”
“虽不是过敏,却也有异曲同工之处,若是不能找出是什么东西所致再彻底阻断,只怕娘娘很难好起来……”
皇后一向是个传统的人,向来不喜欢接触什么新鲜事物,要说奇怪的东西,自然就是这两日她开始泡花瓣澡,并且用蜂蜜加上花瓣的水净面、泡手。
金蕊道:“娘娘这两日为了保持皮肤的白皙透亮,将花瓣捣出汁液,并加上少量蜂蜜,用热水沐浴……”
“难不成问题出现在这上头?”
太医抬手缓慢地抚摸着胡须,奇怪道:“微臣虽不明白这法子对皮肤是否有奇效,可听来便觉得奇怪,或许问题出现在这些东西上。”
“姑娘可知,这蜂蜜与花瓣的来源?”
金蕊点点头道:“蜂蜜是从御膳房那里拿来的,花瓣……花瓣是花房的奴才搬来的,都放在院子里,有些已经被种上了。”
金蕊又仔细想了想,道:“倒是还有珍珠粉,不过珍珠粉和蜂蜜应当不会有问题吧,毕竟是从御膳房拿来的,各宫主子都在用呢,也没听说有什么问题。”
金蕊话音刚落,皇后的呼唤声又传了过来:“金蕊,你快进来,本宫的脸……”
金蕊的心咯噔一跳,忙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进去,急忙喊道:“娘娘怎么了!”
皇后正坐在榻上,双腿因为刚涂了药膏,裸露在外,金蕊进去的时候,皇后的发丝凌乱,十根手指正在抓挠自己的脸。
金蕊大惊,冲过去攥着皇后的手,道:“娘娘再忍忍,这脸可是不能挠的啊,当心留疤。”
皇后看起来异常癫狂与烦躁,她疾声厉色道:“本宫知道!本宫也不想挠,可是脸……脸真的好痒啊!”
她的脸现在像有数千只蚂蚁在爬一样,又像是被烈阳不停地炙烤,火辣辣的,又热又痒。
金蕊忙把膏药扭开,哄道:“娘娘再忍耐片刻,奴婢为你涂脸。”
皇后的十根手指颤抖着拿开了,冰冰凉凉的药膏接触到脸皮的瞬间,皇后深吸了一口气,开口催促金蕊快一些。
全部涂抹完了,连边边角角都没有放过,皇后只露了个眼睛鼻子嘴巴出来,看起来像个怪人。
她情绪十分崩溃,忍不住大声喊叫:“怎么回事!是不是那个水!水有问题,有人要害本宫,有人想让本宫全身溃烂!”
“娘娘!娘娘您冷静些,奴婢怀疑是那些花瓣的问题,两位太医被带去查看了。”
皇后稍微冷静了下来,喃喃道:“花瓣……花不是从花房送来的吗,谁的手这么长,竟然能收买花房的奴才来害本宫!”
金蕊摇摇头,当务之急是皇后这张脸万万不可被毁容。
金蕊紧张地问:“娘娘现在感觉怎么样?脸还痒吗?”
皇后紧闭双眼,无力地靠着背后的软枕,胸口起伏极大,摆摆手道:“本宫现在不想说话,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