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珺坐下后,一条胳膊撑着脑袋,仔细回想。
姜念那一日,穿的应当是件妃色的舞裙吧,化的妆容也漂亮,很衬她的气质。
姜念姜念姜念……
为什么满脑子都是姜念……
裴珺啧了一声,里面的水声才刚刚响起,裴珺已然有些不耐烦了。
一想到他得在这里待一晚上,真是无趣。
漫长的时间过去,皇后觉得自己身上混合了花香与蜂蜜的香气,甜腻腻的。
两人躺在床榻上,皇后本以为今晚能行那档子事了,没成想她全程只看见了裴珺的后背。
裴珺侧卧着,脸甚至都不朝向她那边。
皇后觉得委屈,她的身子往里挪了挪,一只手轻轻抚上裴珺的肩膀,裴珺立马啧了一声。
皇后的动作瑟缩了回去,不甘地问:“皇上为何要背对着臣妾?难不成……皇上已经看腻了臣妾这张脸吗?”
裴珺沉默了两秒,无奈地平躺了回去,生无可恋道:“你身上甜腻的香气太重,朕不喜欢。”
皇后一愣,她抬起胳膊轻轻嗅了嗅,顿感奇怪。
裴珺的嗅觉这么灵敏吗?她自己只是能味道淡淡的清香,还是离得很近才能闻到。
“皇后,你这两日,可是受什么刺激了?”
裴珺闭着双眼,突然问出了这个问题。
皇后身子一僵,觉得自己的头顶冒出了几个问号。
她是……很不正常吗?能让裴珺这么直接地问出这个问题!
“臣妾……没有。”
裴珺淡淡嗯了一声,似乎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皇后本以为这就消停了,没成想裴珺安静了片刻,又来了一句:“这样吧,皇后,你的脸朝向外边,咱们背对着背安寝。”
皇后:……
为什么偏要说得这么直白!
她忍着尴尬之心,道了声事,僵硬着身子翻了过去。
整个夜晚,裴珺沉沉睡去,皇后睁着眼睛,几乎是一夜未眠,中途还流下了两行辛酸泪。
没想到,天快亮起来时,皇后突然觉得自己的两只手奇痒。
一开始的痒只是丝丝缕缕的,很轻微,没想到之后越来越难以忍受,皇后两只手互相偷偷抓挠。
她还以为自己昨日是不小心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有些过敏,这才会痒。
没想到越挠,痒得就越厉害,裴珺皱着眉醒了,无奈道:“你在做什么?”
皇后一惊,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道:“臣妾……臣妾的手略有些痒,这才挠一挠的,不小心惊扰了皇上。”
裴珺懒懒地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时辰也差不多了,既然已经被吵醒,干脆不再继续睡了,直接掀开被子起身。
裴珺走后,皇后还颤着双手勉强行礼,等裴珺一离去,她忙伸出手互相抓挠。
养了这么长的指甲,挠痒的确很方便,只不过一个不小心,力道没收住,就会留下五道红痕。
金蕊被吓了一跳,一看皇后连自己的手背都挠红了,心疼道:“娘娘别再抓了,奴婢去请太医来瞧瞧。”
皇后急促地嗯了一声,一个小宫女连忙跑了出去。
金蕊奇怪道:“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为何会痒呢。”
皇后坐在矮榻上继续挠,猜测道:“该不会,该不会是昨天我专门泡了手的缘故!”
金蕊被吓了一跳,当即道:“那娘娘今日就暂停吧,等太医来看看怎么说。”
太医来把过脉后,单从脉象上看不出任何问题来,只能凭借肉眼去观察皮肤。
太医一时间也看不出是什么缘故,只是暂且给皇后开了止痒的药膏。
这药膏当即涂抹了上去,冰冰凉的,缓解了痒意,皇后松了口气,又让太医去看她的脸。
太医凑近了瞧,只是能看到些红血丝,不过人的皮肤正常来说就是会有细小的红血丝,且皇后也只是感觉到双手痒而已,倒也暂时没别的症状。
要真是那花瓣水的问题,怎么偏偏就双手痒,四肢躯干都不痒呢?
皇后一时间也想不通为什么,只能认为是自己的双手昨日不小心碰了什么不该碰的,还好药膏很有用,太医多开了些,这才离去。
皇后赶紧涂抹了厚厚的一层,等痒意彻底缓解了,这才净了手,急匆匆去了正殿。
此时众人已经到齐了,皇后难得迟到一次,昭妃故作关心地问:“娘娘今日是怎么了?身子不适吗?”
皇后勉强笑笑,手背没有那么红了,她道:“本宫今日不小心起迟了,这才会晚来一些。”
嘉嫔笑得暧昧:“皇上昨夜留宿在娘娘这儿,想来娘娘服侍得辛苦,还要早起,着实辛苦啊。”
嘉嫔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皇后又想起了昨夜里她和裴珺背对背入眠的样子,裴珺竟然还嫌弃她身上的气味……
皇后脸色不太好,可也不能当着众人的面丢这个脸,闻言笑着说:“倒也还好,是本宫身子不如以往了。”
这话说的模棱两可,嘉嫔一愣,当即艳羡不已。
皇后总是觉得奇怪,扫视了众人一眼,主动询问:“前几日瑾嫔所说的法子,你们可都试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