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清被带下去梳洗了。为了一会儿方便接见她,谢司珩索性带着江揽月往一旁的偏厅去了。
二人才落座,瑞王府的下人便鱼贯着进来送茶点,放下之后,又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好让主子们舒服的说话。
对于卿清来这里的原因,江、谢二人已有猜测。
以太子那般阴狠的性格,之前肯护着卿清,不过是因为看中她身上的利用价值。
若是一旦发现卿清身上再没有什么可让他利用的了,便要回过头来想,卿清既然可以将那些东西给他,那是不是又能给其他的人?
想也知道,太子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卿清没有了利用价值,身上又有巨大的秘密,且还是很能威胁到太子的利益的。以太子那样的性格,必然不能放心的让她活在这个世界上。
与其担惊受怕,不如杀人灭口一劳永逸,这样秘密便会永远的保守下去。
而卿清以如此狼狈的模样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想必是察觉太子已经对她起了杀心,所以不知道想了什么法子逃了出来。而她说的什么献宝,也不过是想借着他们的手,抵抗太子,好让自己活命罢了。
不过打了个照面,二人便已经将卿清的处境、动机,给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对于卿清要献的宝,江揽月有些好奇。
谢司珩却道:“我猜是火铳。若是她还有其他的东西,也不至于流落到今日这样的地步。太子既然想对她下手了,那一定是因为从她身上榨取不出别的价值了。而她也知道这一点,正因为知道,所以她来找我们,认为这个筹码足以让我们保下她。”
江揽月心中也是这样想,可却不敢确定,只因为跟谢司珩比起来,她更明白卿清这个女人的古怪之处。
卿清很古怪。她明明是乡下穷苦人出身,却能识文断字。当然,也可以说是她遇到孟淮景之后,有了余力请先生。不过,她有时候的谈吐却能看出来,她是从小便念书的。
试问能将女儿卖到青楼去的人家,能花昂贵的价格,去送她念书吗?此乃其一。
其二便是,卿清还知道许多常人不知道的东西。比如那奇怪的糕点,还有火铳。
对于现在来说,这样的武器显然十分超前,而且里头有些锻造之法闻所未闻!
卿清是不可能有那些条件去锻造火铳的,但她偏偏知道这样的方法,且按照她的法子做出来的东西威力还十分惊人。
这样的怪异让江揽月好奇无比,哪怕卿清身上的确没有别的东西了,但她也想借此机会,看看能否弄清楚卿清到底是什么来历?
江揽月不知道,她在琢磨卿清的时候,对方也正在想着她。
卿清跟着瑞王府的下人前去洗漱,一路走来,却着实被瑞王府的奢华狠狠震惊了一把。
她虽然也在太子府中待过,然而却总是被关在那一方小院里,只有太子有事传唤的时候才能出去透透气,不过也看到了太子府里的景色,如今不禁拿来跟瑞王府的相对比。
之后,她忍不住感叹,之前便听说瑞王谢司珩是圣上最宠爱的儿子,如今一看,果然如此。由圣上亲自下旨建造的瑞王府,简直比太子府的还要好。
而且……
卿清脑海里划过谢司珩的脸——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可是瑞王清俊的脸却已经牢牢的刻在了她的脑海里。
她知道瑞王好看,但没想到这么好看!一想到这样有权有势有颜值的男人,居然拜倒在了江揽月的石榴裙下,她就嫉妒得发狂。
凭什么?怎么什么好事都是江揽月的?从前,在孟淮景身边她的地位便不如她。如今她选了瑞王当靠山,可是江揽月又捷足先登!
等等……想到自己手里握着的东西,卿清心中一喜。
或许,她可以靠着图纸,把江揽月取而代之?
毕竟瑞王将她留在身边,不过是因为她会治病罢了。但自己身上的东西可比那什么草药厉害多了。
这世上的男人,有哪个不爱权势的?若是知道自己手中的东西,可以让他做这世上的霸主,他还能不动心么?
而且,他既然能看上江揽月,想必对贞操不是十分看重。那么,江揽月既然可以,她为什么不可以?
卿清脸色一红,越发认真的梳洗起来,直到好半晌过去了,她确定自己的身上再也没有一丝异味之后,才肯起来。
不但如此,她还要求瑞王府的下人,替她好好梳妆打扮一番。
瑞王府的下人听见她的要求,面色一僵,委婉提示:“瑞王殿下跟嘉善县主正在等着您呢。”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来求收留的啊?怎么敢叫瑞王殿下久等?!
卿清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却一点儿没有羞臊的感觉,反而得意的道:“我身上有宝贝,殿下为了这个宝贝,想必愿意等我一会儿的。”
她说着,竟然红了脸,原本好好的一句话在她这娇羞的神情下,竟然透出了别样的意思……
瑞王府的下人:“……”她无言以对,但既然劝不动,她也不知道主子的意思,只能按照卿清的要求,帮她画了一个时下最流行的妆容,还梳了一个发髻。
不得不说,虽然费时,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