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热烘烘的贴在了一起。
伏特加微涩的苦味弥漫了过来,谢尧意瞳孔一点点放大,不敢置信地偏头看向她,有种世界观陡然炸裂之感。
比起晚上偷偷爬床,深夜时站在床头拿小刀把他像生鱼片一样片成一片片才是钟灵的作风。
女孩紧闭着双眼,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鼻尖微微耸动,呼吸有点重。
谢尧意愣了好久,才意识到她是在嗅他的信息素。
……他沉沉地盯着钟灵熟睡的面孔,真是不知死活。
这样撩拨一个alpha,真的不怕他会对她做些什么吗?
而此刻的钟灵,明显是醉了。
那瓶波兰蒸馏伏特加,号称人类所有酒中度数最高,据说几口就能让一个经常喝酒的人醉的不省人事,而她喝了整整一瓶。
谢尧意心里突然非常不合时宜地飘过了当初他在人间游玩时飘过的波兰蒸馏伏特加充满淫邪气息的广告语——
“想让omega一口喝到人事不省吗?波兰蒸馏伏特加,助您为所欲为~~”
当时谢尧意正和身边的许卓言一起严厉谴责,痛骂波兰人民的变态猥琐,结果下一秒转头就去问小贩买了一瓶。
许卓言:“……”
“看什么?”谢尧意在好友质疑的眼神中道:“我这是自己喝的!”
他哐哐地拍着自己的胸:“保护omega,本正义的伙伴义不容辞!”
于是许卓言也去买了一瓶。
谢尧意看着他:“你干什么?”
许卓言掂了掂瓶子,“去砸死那个写广告语的。”
“……”
空气中有冷风吹过,像是吹散了那一点欢快的过往,谢尧意怔然地盯着远方,嘴角浮现出的一点笑意在眨眼间荡然无存。
就在这时,钟灵动了动,嘴里无意识地嘟囔了一声,不知道是在抱怨冷还是什么,往他怀里又钻了钻。
钟灵目前的身体肯定是承受不住第二次最终标记了。谢尧意自认没有坐怀不乱的意志力,施了个禁锢咒不让她动。
谢尧意突然福至心灵,既然她醉了,那我是不是可以从她嘴里套点话出来?
他心念一动,抬手晃了晃她的肩膀,“喂,钟灵。”
“你对我……你对谢尧意是什么看法?”
这其实是个问军事机密的好机会,但从无边之境回来,谢尧意已经有了想退位的想法。他不想再当指挥官了,此时便也无所谓什么机密不机密,索性问了一个自己好奇已久的问题。
陷在睡梦中的钟灵不满的蹙了蹙眉,“别吵……”
谢尧意一拧眉,收起了自己外放的信息素,在钟意难受的神情中催促道:“快说,说了就给你。”
钟灵的嘴唇动了动,发出模糊不清的音调,像是耳边的絮语,“混蛋……”
谢尧意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
钟灵竟然在睡梦中自己撕开了禁锢咒,翻了个身,更靠近他,像搂一只巨大的狗一样把他搂进怀里,又说了声:“alpha都是混蛋。”
谢尧意:“……”
那柔软的身体几乎嵌进他怀里,谢尧意咬了咬牙,混蛋现在很难受……
他维持着这个姿势顿了片刻,最后还是抓住钟灵的胳膊丢掉一边,一把掀开被子冲进了浴室。
第二天钟灵醒来,发现谢尧意卷走了她所有的被子。
她大大地打了个喷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卧室里,不过眼下这种情形,她用脚想都知道是什么原因。
看着谢尧意的脸,她嘲讽地扯了扯嘴角。
天下的乌鸦一般黑。
一段时日过去,钟灵白金色的微卷长发几乎长到了脚跟,几绺几绺地缠绕在一起,打结得厉害。
对于天使而言,想恢复洁净其实很简单,施个净化咒就可以了。
钟灵身体虽然垮了,但魔力并没有受到影响,显然她并没有想让自己“好起来”的意思。
甚至有愈来愈堕落下去的趋势,直到后面连谢尧意这个恶魔都看不下去了,“你能不能把你那头发剪剪?我们家不多你这一个拖把。”
钟灵给他的回应是无视,彻底的无视,直接走过他身边。
谢尧意最讨厌被人忽视了,他抬脚踩在钟灵的头发上,气势汹汹地威胁道:“信不信我给你全剪了?”
钟灵发根一痛,眼神变了变。
就在谢尧意以为她要动手的刹那,她在原地坐了下来,任由他的脚踩在她的头发上,颇有几分小和尚坐禅的意思。
谢尧意:“……”
他拿来了剪子,一把摁住了钟灵的头,真要剪时,一想不对——剪光了钟灵的头发,那丑到的还不是他吗?
他恨恨地看着一脸无所谓的钟灵,这个看上去已经看破红尘的天使又不会有什么损害。
他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你想我堂堂一个镰刀使魔来给你当剃头匠,休想!”
钟灵:“……”
“别喝了!”谢尧意看着她这副烂泥一样的模样就心气不爽,一把从她手里夺过酒瓶。
钟灵不耐烦地推开他,夺回酒瓶,“滚……别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