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沈府现处风口浪尖,还是低调些的好。”
面前少年了然的点点头,问:“近些日子怎没看到何元,安然?”
孙姨娘在衡州时日日去伺候沈老夫人,现回京好不容易有空闲下来,自然念儿子念的紧。沈念几番前来还未见人就被孙姨娘半路拦截。
因着先前赐婚一事,女子心中有愧不便多言。沈安然虽也想出来,可其母以亲情捆之,只能作罢。故而回京后,几人一直没机会相聚。
至于何元,沈念将其安置在序泽院旁的西照亭内。
听庄可怀如此问,女子歪头思索片刻,自回京后,虽相隔很近,可四人确很少相聚。
“走,找他们去。”沈念道。
进入西照亭,枫叶飘零,院内女子身着白衣,秋风拂过面庞,嘴角噙笑,眼中却带着淡淡冷意。
看清来人,女子眼中冷意消融。
沈念上下打量女子,眉眼含笑道:“何元,这一身真适合你。”
女子被打量的浑身不自在,语气僵硬道:“我去换身衣服。”
“换做甚?小爷也觉这件衣服很是衬你。”庄可怀在一旁嚷嚷,沈念不断地点头以表达自己的态度。
何元不理会,进屋内换回陈旧黑衣。
“找我有事?”何元问。
“找你玩”沈念道。
听此理由,迈开腿的何元当即就要折返回去,其道:“你们去吧,我衡州账本还未理完。”
“其实今日出门,玩并非主要,重要是了解京城行情,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庄可怀在一旁道。
三人一并前往秋风阁,沈安然居偏殿,要想见其必躲不过孙姨娘的视线。
眼见的快要相遇,沈念顿住步伐,心里犯怵。
“你们去找沈安然,我在门口等你们。”她道。
“我们俩都是客人,这不合适吧。”
最终沈念被俩人架着入内。
刚踏入院内,一紫衣侍女急赶到,毕恭毕敬地行完礼。
眼前侍女沈念有些记忆。
“娴夏?”沈念问。
侍女语气雀跃道:“郡主记得奴?”
南阳王府内除当初同往衡州到一帮贴身奴仆外,其余人一并遣散。按理来面前女子应不在此才是。
那侍女似看出沈念心中疑惑,答道:“禀郡主,当初王府落难,府内下人被遣散后无处可去。幸遇太子殿下,他说我等都是府内老人,若今后主子们有机会回来……我等被太子殿下安置在郊外一处宅子内。”
娴夏并未注意到面前女子面色渐沉接着道:“果然不出太子殿下所料,这不才三年,郡主你们回来了。”
等其说完,沈念面色已然沉重。
如此说来,府内现大多数人都是原先人手。作为主家最忌讳一仆侍二主,君尚泽养他们三年,其间对王府仍忠诚的还有多少呢?
无论哪个主家对此行径都难免心有隔阂。
看来府内是时候大换血,沈念心想。
娴夏并未意识到面前女子心中所想,继续道:“郡主可是来找孙姨娘?随我来。”
语毕不待几人答便自作主张拉几人进入。
孙姨娘躺在屋外晒太阳,回京后其身体好些不少,见沈念到面色虽有不悦,因身份有别还是乖乖的行了个礼。
“有失远迎,望郡主见谅。”
沈念心中有愧自不敢多言,只道:“无妨,孙姨娘好生歇息,我今日前来是为找沈安然。”
听此话,孙姨娘面上连装都装不下去,又听他说:“安然他近日身体不适,怕是要让郡主白来一趟。有什么话同我这个妇人说与便可。”
沈念于一旁暗戳戳眼神示意庄可怀说话,庄可怀眼观鼻,耳观心死活不语。
沈念气急,正欲开口,忽地听到一道女声如天神降临。
“孙姨娘,今日我们前来是想找沈兄一并外出散心,绝不会再让其受到任何牵连。”何元道。
妇人面露嘲讽之意:“牵连?给我?我的牵连还少吗?我儿一心为官,现下却连考都不能考。还能有什么牵连比这更大吗?”
庄可怀低声呢喃:“也说不准,这种事怎么能说得准。”
“你这话什么意思?”妇人耳朵很好,孙姨娘气急。
庄可怀不敢言语。
“孙姨娘,我能理解您,可是不是也得遵从沈公子……”何元长篇大论,妇人面色动容。
“也罢,若安然不乐意你们定不能强求。”孙姨娘最终松口。
屋外的动静沈安然早已知晓,之前碍着孙姨娘不允,男子也不便出来。一听妇人松口,沈安然忙出来。
“娘,念儿,可怀,何元,你们在聊什么。”
毕竟是自己生的,沈安然心中所想孙氏自明白。可她不愿,不愿自己的儿子就这样放弃一直以来的理想。
“来的刚好,你几个朋友来找你玩,若想去便去吧。”妇人道。
群街巷陌,人群拥挤,比那衡州繁茂不知数倍。
每家店铺都有着三无人群,只一处香铺格外拥挤。心怀疑惑几人上前,却发现根本挤不进去。
瞧不见铺内情形,几人好奇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