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擦——黑暗中乍现出一道光,邻居把门打开了。
“哟,你爸不给你开门啊。”
邻居是个脱发的中年男人,肚子和他的脑袋一样圆,光溜溜的头顶被室内的光照着像是颗围着花边的电灯泡。
宋诗音警惕地后退一步。
“花边电灯泡”搓了搓手,油腻腻的眼神像一盘剩菜汤水泼在她身上。
“要不,你今晚到叔叔家坐会儿?”
浑身发抖,宋诗音忽然很想很想陈曜。
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勇气,她捡起地上的一只皮鞋往“花边电灯泡”的头顶砸。
“再往这儿看一眼,老子,老子眼珠给你挖出来!”
这句话陈曜说过,现在,宋诗音几乎是吼出这句话。因为从来没自称过“老子”所以说到这个词时,稍有卡壳。
皮鞋精准地砸在“花边电灯泡”的光头上。
“哎哟,你个小贱人!老子弄不死你!”
“花边电灯泡”揉着脑袋吸气,小眼睛盯着宋诗音骂。
“你来啊!你来啊!”宋诗音捡起另一只皮鞋。
今晚的月亮很圆,月圆的时候,人就会变成疯子。
宋诗音觉得,她大概是疯了。
小小的一个姑娘,手里拿着只皮鞋当武器,也不知是从哪里获得的信念,腰杆挺得很直。
她以前不是很老实的吗?被谁给带成这样了?
“呸,小娘们。”
俗话怎么说来着?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呢,更何况是个人。
她爸只是不让她进门,又不是不在,心里种种顾忌,“花边电灯泡”最终嘴里骂了几句不堪入耳的话便打道回府。
嘭——门被关上,周围重新变得漆黑。
宋诗音再也忍不住,泪腺像是坏掉的水龙头,眼泪哗啦啦地流。
整个身体都软成一滩烂泥,被靠着墙软绵绵地滑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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蜷缩在墙角哽咽发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刚才她很害怕,特别害怕,以至于现在头痛得像被扎了一万根针。
她又做了一件出格的事,这是第二次。
所有事,只要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然后无数次。
四月的最后一日,离立夏只有五天,可是宋诗音觉得好冷啊。
不想呆在这里了。
深吸一口气,宋诗音捡起两只皮鞋往楼下跑,然后把这双鞋丢进垃圾桶。
这是宋建山的皮鞋,就让他明天光着脚走路吧!
——第三次。
出格的事,只要有人诱导开一次头,往后再做就会轻松很多。
陈曜就是那个诱导的人。
宋诗音跑出小区,漫无目的地游荡。她看起来有些吓人,头发散乱,胳膊上的血蹭到脸上,像个女鬼。
家回不去了,现在该去哪儿呢?
时间不早,大马路上没什么人,只有几辆稀稀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