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上耳机,播放音乐,当耳朵里响起颓丧又热烈的摇滚时,宋诗音才觉得世界属于自己一个人。
音乐,把她和这个浮躁又伪善的世界隔绝起来,她可以蜷缩在某个小角落,用双手紧紧地拥抱自己。
这个世界会变好吗?
可能,也许。毕竟她还有个叫徐燕燕的朋友——现在徐燕燕正给她发消息吐槽圣安高中的老师都是变态,净出些变态题,搜都搜不到!
最近她也认识了一个新朋友(或许可以被称为朋友),陈曜,只可惜手机里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要是下次碰到了,该怎么打招呼?
嗨,你好?不行,太正式了。
啊好巧,又见了?不行,太刻意了。
有个问题——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可能都不会再见了吧。
又在胡思乱想,宋诗音啪的往自己脑门拍一下,让自己清醒清醒。刚从便利店结束工作回家,整个黎城灯火通明。
城市的血液好像永远都在沸腾,它们永远都不会沉睡。在城市里分散的两人,哪有那么容易再次遇到呢?
宋诗音,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了。再见面又能怎样?你敢去要联系方式吗?我赌一百万,你绝对不敢,因为你是个胆小鬼。
那边徐燕燕还在炮轰她:[圣安的题不是人出的也不是人做的!他妈做得我想死。]
[你现在到家了吗?]
[没呢。]为了防止徐燕燕炮语连珠,宋诗音终于学会了抢答,一句话拆成两半发送。
我在等地铁。
[哦,那你肯定在等地铁。]
好吧,宋诗音认输,她怀疑徐燕燕上辈子可能是只八爪鱼。
[太晚了,注意安全!]
[嗯嗯。]
[那我肝作业去了,今天我们数学老师还说呢,之前陈曜做这套卷子满分,到底是多恐怖的人才能做满分,害怕.jpg]
陈曜……
其实宋诗音真的很想知道,这两个陈曜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但她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
到家时已经快十一点半,总算爬上楼,门口却堵着一群人。
“他回来了!”有人嚷嚷道,“抓住他!”
不,没有也许,也没有可能,这个世界永远不会好。
宋诗音在前面跑,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就在后面追。他们追来的样子,真的很像丧尸鬼。
人为什么要生病?生病为什么要花很多钱?为什么要欠债?为什么怎么还都还不完?
想不明白,宋诗音只能跑,只能躲。
“草你妈逼,给老子站住!”
动静不小,小区的灯一盏一盏亮起。
“傻逼,吼什么吼,你他妈不会白天来啊?”被吵醒的住户多有不满。
“白天来怎么草你妈?再说一句老子弄死你!”
王志强捡起一块石头往住户玻璃窗上砸,随着玻璃的破碎,住户再也没说过一句话,都被吓得跟只鹌鹑一样。
大多数人都欺软怕硬,王志强是放高利贷的,他深知这一点。
“找到没?”他不耐烦地吼。
“没有。”
“妈了个逼,又让那瓜皮跑了!”
“现在咋办?”
“先回去,下次找到,腿给他狗日的打断!”
藏在一个大垃圾箱里,宋诗音捂着嘴巴,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哪怕有老鼠已经爬到她肩膀上,只能任凭清亮的眼泪稀里哗啦往下淌。
垃圾已经很多天没人来收过了,恶臭熏天,老鼠乱爬,几乎没几个人愿意靠近。这对宋诗音来说倒是件好事,她可以躲在这里不被发现。
回家,开灯,她需要好好洗个澡,简直臭得不像话。
宋建山躲在桌子底下,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颤颤巍巍爬出来,看到是宋诗音才松下一口气,讪讪地笑出来,“诗音,是你啊,早说嘛。”
那股喝醉酒在她跟前的蛮横劲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爸……”宋诗音艰难地发出这一点声音,便再也说不出别的话了。
有时她会想,是不是有些东西就是会随着基因继承,比如,怯懦。
在浴室洗了很久,热水哗啦啦冲洗,又抹了无数遍沐浴露,宋诗音还是觉得洗不干净,尽管皮肤表层已经变得光滑白皙。
表面洗干净了,可是内里呢?是不是藏污纳垢?性格上的污点是不是永远都洗不干净?忽然很讨厌自己。
给她一颗太阳吧,她需要被光芒照射,就算是生长在阴暗潮湿环境下的苔藓,也是需要阳光的。
徐燕燕又给她发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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