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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渡口人9(1 / 3)

这场雨下了一夜,黎明时方歇。雨过天青,碧空如洗,夏日的闷热连同着凶案的阴霾被这场雨驱散几分。

晌午后,春意浓众人乘船前往范府,谢汐楼装扮成虞三娘身边的姑娘,混迹在队伍中。

姑娘们罗衣轻披,薄纱透光,巧笑嫣然,谢汐楼裹得严严实实缩在一边,慢条斯理吃着葡萄,与周遭一切格格不入。

葡萄圆润水灵,是从南边运来的,酸味大过甜味,楼里姑娘们司空见惯,不喜酸涩,谢汐楼却是许久没尝过这个味道,如获至宝,喜欢得很。

虞三娘以扇面点她,恨铁不成钢:“我连压箱底的衣裳都给你找出来了,结果选了这么一件不伦不类的!”

“我今儿借着三娘的光才能进入范府,若是打扮的太过招摇,岂不是给三娘惹麻烦?”

谢汐楼捡了颗饱满的葡萄,细心剥掉皮,送到虞三娘的嘴边:“这颗定然甜,你尝尝。”

虞三娘咬住葡萄,点了下她的鼻尖:“你呀。”

范府的庄子建在城东,临水而建,后院外便是倡河。倡河与蛟河在临丹湖交汇,姑娘们乘着一大一小两艘画舫,先沿着水流南下到临丹湖,再沿倡河北上前往范府赴宴。

画舫随水波摇晃,不疾不徐,下船时岸边早有人等候。

虞三娘与那人相熟,笑着迎上去:“今日府中定然很忙,找个小厮等着便是,范伯何必亲自来?”

范伯是范府的管家,自幼在范府中干活,至今已有五十多年,与虞三娘是老相识。

“三娘子肯亲自为宴席抚琴助兴,老奴自然应该来迎接。”

下船的码头在范府后院中,范伯引着众人穿过水边竹林,穿过一进院落,约莫一刻的功夫,到达庭院戏台旁的小院子里:“诸位请在此歇息。宴席设在采薇轩,晚些时候会有下人来通知大家。”

“范伯,听闻今日拍卖会上的药材,都是百年难得的珍贵药材,不知可否提前让妾见见世面?”

说话的是谢汐楼,范伯从未见过,但见她跟在虞三娘身后,关系亲近,笑呵呵回答:“并非老奴有意隐瞒,确实是不知。老爷提过,这批药材中有来自西域的稀罕物,若消息提前泄露,怕遭人惦记。”

一位抱着琵琶的姑娘好奇插嘴:“从下船到这里,这么几步路便有十几个家丁,有什么贼敢惦记?”

范伯摇摇头:“怕的可不是这些小贼。”

“那是什么?”

范伯不说话,谢汐楼随口给了答案:“怕的是需要主家双手奉上药材的贼。”

那姑娘还要再问,范伯摆摆手,岔开话题:“今日府中有不少华京来的贵人,有一位还是随姜刺史一起来的,各位姑娘说话时千万小心,不该说的咽回肚里,免得受到牵连。”

华京来的贵人……谢汐楼想起那日河边瞧见的船,眉心一跳,不详预感沾染上她的每一根发丝。

该不会指的是陆回那厮吧?

范伯将一行人带到后便离开,虞三娘带着姑娘们在院中梳妆练习,谢汐楼闲来无事,在院外假山后找了个角落思考案件的事。

到现在为止,总共出现了三个死者。

第一位死者秦家公子,在成亲当晚失踪,次日发现尸体。第二位死者上管家公子,在花船选婿时失踪,两个时辰后尸体出现在几十里外的地方。第三位死者前晚自主离开鸳鸯楼,次日清晨尸体被发现。

三位死者死法相同,失踪的地点,弃尸的地方毫无关联。官府查访多日,三人并不相熟,也没有相同的仇家……

从死法看,凶手绝不是临时起意激情杀人。若是有计划的谋杀,为何选他们三人呢?

一定有什么共同点被忽略了。

除此外,凶手如何搬运尸体,是一人作案还是多人合作……

问题太多了,一时不知从哪开始查起。

或许,明日应与那船夫一同走一遭临丹湖,再叫上李阳步思文,走一遍鸳鸯楼到孙老六陈尸点的路,兴许有新的发现。

谢汐楼靠在院中假山后,捡了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假山另一侧人来人往,脚步声呼喊声混作一团,是忙碌的范家下人正在为一会儿的拍卖会做准备。

难免有不和谐的声音夹在其中。

谢汐楼本不愿多管别人宅中阴私,如果不是折腾到她的面前。

“少爷饶命,放了奴婢吧!”姑娘挣扎着哭喊,脚步细碎,激烈拉扯。

“放开你?小爷看上你很久了!我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小爷就想要你,你就是我的人!”沙哑男声恶狠狠威胁,隐隐夹杂着兴奋之情。

怎么又是个强抢民女的桥段?来益州三天,看了两场戏,救下俩姑娘,说出来都没人信。

谢汐楼站起身活动了下发麻的双腿,正准备绕过假山替天行道,一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虞三娘声音不大,却将两人争执声压了下去:“瞧瞧,这不是范家小少爷么?今儿天儿热,火气大,还不给你们主子取点酥山来降降火?”

被欺压的姑娘瞬间明白虞三娘的意思,趁范珲不注意挣脱开桎梏,顾不得擦脸上的泪痕,转身飞快离开。

一句话,解了这困局,躲在假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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