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游刃有余,应该不需要其它同行人才对……”
奥尔加赶忙打断了加尔文的话:“不,我们一直都缺少一个同行人。我们缺少一个向导、一个能为我们寻找施展巫术材料的向导:我和萨兰切尔并非是天生的巫师,我们都是通过学习习得的巫术;我们只认得我们曾见过的材料,我们需要一个能够对周围的巫术材料有所感知的天生巫师和我们一起同行。”
“就像是采集草药的人?”加尔文尽可能用自己已了解的事情来理解眼前人的话,“她们会带着狗一起进入山林,因为狗天生就知道如何通过吞食一些特殊的野草来治病?”
奥尔加眨了眨眼,最终她接受了这个说法:“是的,就像是这样!啊,不过我并不是说你是狗……”
加尔文摇了摇头:“抱歉,小姐,我不能答应你。”
一时间,局促和尴尬充斥着奥尔加,她手足无措地捏了捏自己发红的耳垂,紧接着,她便蹲下来平视着加尔文轻声说:“我不会勉强你,但我想知道,你在顾虑什么?”
“若真要谈及顾虑那可太多了,毕竟我们昨晚才第一次见面,毕竟你所说的内容对我来说太过匪夷所思。”虽然加尔文只同眼前的人熟络了一点,但此时他就开始展露出自己絮叨的性格了,“非要说的话,我真正的顾虑也不过只有两个。其一是,我不认为自己特殊,您明白吗。我在这荒郊野岭流浪了许多年,可我未曾对什么植物产生过奇异的感受。或许你们根本弄错了,我并不是什么天生的巫师,我根本没法帮你们找到你们想要的东西……”
奥尔加温柔而坚定地告诉加尔文:“不,这个我极其笃定,你必然是天生的巫师。让我们抛开这个不谈吧!你所忧虑的第二点是什么?”
加尔文坦诚道:“小姐,我不能和你们走。我之所以在这深山老林间流浪,是因我为自己判处了刑罚。若我跟了你们,那我终将回到人群中去,这与我现今的立身之本相悖,因此,恕我拒绝你们。”
不知怎的,在加尔文说完后,他看见奥尔加本来凝重的面色微微缓和了些。但同时,她的眼里又攀上了浓重的哀伤。加尔文以为自己看错了,他刚想仔细地观察一番奥尔加,女人便沉沉地低下头去,并长出了一口气。奥尔加微微地摇了摇头,还没等加尔文反应过来她在否认什么,她重新抬起脸来并对加尔文保证:“不,不……你放心吧,我们不会回到人群中,这点我可以对你保证。我们和你差不多,都是流亡的人,只不过身负许些职责罢了。邀请你和我们一起上路除了希望你能帮忙搜寻巫术材料外,还有我想要做些事来打发时间的原因。如果你愿意留下,我会将我所知的对巫术的全部见解都尽可能地教导给你。请你相信我,也请你考虑加入我们。”
这是一番对加尔文而言很长的话。他已经很久没同人聊过天了,这些话让他定在了原地,他迷茫地低下头去捏着自己的手指思索了许久,可他始终不知自己要如何抉择、要往命运的何处去。最终,加尔文在心中暗暗发誓,如果下个瞬间率先响起的是昆虫的嗡鸣声,那他就与眼前的人就此别过,若是鸟啼他便留下。
下一个瞬间,两只争夺着猎物的鸟从三人头顶飞过,嘈杂的声响让奥尔加和萨兰切尔抬起了头。加尔文知大地已为自己指明了方向,他磕磕绊绊地回答奥尔加:“我想好了——嗯,我将加入你们。但我并没有办法保证我可以为你们找到材料,又或者能成为一个素质优良的学生,但我想,至少做饭和守夜这样的事,我多少还是能做的。”
加尔文刚说出了“加入”二字时,奥尔加便喜笑颜开,在这天晌午时分,奥尔加为加尔文起了这个名——她说,总是叫你“喂”或者“没有名字”实在是太过不成体统了——以庆祝加尔文正式加入了她们的旅途。从加尔文进了队伍的第一天起,奥尔加便兑现了自己的诺言:她将巫师的理论以故事的方式地讲给加尔文听,尽管这些内容总是在加尔文滑溜溜的大脑上顺畅无比地滑走,但奥尔加总是不厌其烦地、一而再再而三地讲述。在三个月之后,加尔文总算大体明白了巫术的基本规则,到了今天,他终于可以学习如何施行巫术了。
奥尔加从生火用的树枝中抽了一节当做教鞭,在她甩去树枝上半枯的残叶时,加尔文被声响吸引着看向了她。奥尔加一板一眼地告诉加尔文:“虽然你是天生的巫师,但天生的巫师一般记住的都是较为原始的巫术。这些巫术古老但未经改良,使用起来没那么方便,我要教给你的,都是被改良过的巫术——所以,如果你发现我唱诵的咒文和你脑海中的不太一样,那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在奥尔加说话的时候,加尔文抿紧的嘴逐渐半张开来,看到他这副迷瞪的样子,奥尔加就知道对方完全没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女人叹了口气,她用树枝在地上边画边说:“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候你通过吟唱让萨兰切尔手上的材料燃烧起来了……”
“我记得。”加尔文对此倒是反应的很快。但马上,加尔文就意识到那天夜里的状况似乎和这三个月以来奥尔加的教导有所冲突。他有些疑惑地问道:“可是,施展巫术的三个条件,不是唱诵、材料,还有施展的动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