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文说的:“我需要你留下来。”
加尔文怯怯地问:“为什么?”
“我的小姐要问你些事。”萨兰切尔给奥尔加掖了下身上的披风,“你不能离开,至少,你要留到明天她问完她要问的事再说。之后你要到哪去都和我没什么关系,你吃的那些肉也不必偿还。”
既然如此,加尔文便留下了,他深知自己无法抵抗眼前的女人,更何况他也确实地在眼前两位小姐的施舍下好好地吃了一顿晚餐,于情于理他都应该留下来。在第二日的清晨到来后,加尔文本以为那位要优雅些的、名叫奥尔加的小姐要即刻盘问他些什么问题,结果奥尔加为他端来了早餐。
在加尔文细细地吃干净了水煮蛋和肉汤后,奥尔加才坐到了加尔文面前。她紧张地清了清嗓子,似乎她已经为今天准备了许久:“我想邀请你和我们一起……噢,等等,你是个天生的巫师来着。”她一下子变得有些窘迫,好像这件事打乱了她的计划,“嗯,那么,我先问问,或许你知道什么叫做巫师吗?”
加尔文的回答和昨夜的所有回答都一样,而这句话在未来也会多次出现在他和奥尔加的对话中。加尔文说:“什么?”
“嗯……怎么说呢,你是一名天生的巫师。”奥尔加这么称呼他,“你或许不知道这件事,因为你没机会有条理地理清这一切;你也或许知道,因为你的头颅中天生就具有巫术的知识。那些知识以灵光乍现的方式提醒着你,只是你对此无知无觉,即便你感觉到了,你也以为这些都是午夜做梦时的异想天开,亦或者是偶然间听到却又忘了的睡前故事。事实上不是的,你内在的那些知识,是真真正正的货真价实的巫术。”
“我不明白,我什么也不明白。”加尔文皱着眉头回答,“你所说的东西对我来说简直闻所未闻。我不理解这些事,你所说的话对我来说晦涩难懂。巫术,巫术?这些东西我一无所闻,我只觉得荒唐。”
萨兰切尔递来的一杯水,她轻声道:“如果他真的什么都不清楚,那一开始就讲这些似乎有些太复杂了。”
喝了口水后,奥尔加继续对加尔文道:“那让我们从头说起吧!这样说来虽然漫长,但能让你彻底了解这一切。不过,或许也不会很久,毕竟我所知道的巫师历史并不长,它甚至没有我的家族历史长……巫师,我这样的、萨兰切尔这样的、你这样的可以施展出一些小把戏的人被叫做巫师。虽然有的把戏不算小,但先姑且这样说吧:昨夜被你所施展出的火焰就是巫术。这样的概论你应当可以明白……不难理解吧?这只是一些非常浅显的概念。”
看到加尔文眨了眨眼后,奥尔加点点头继续说:“世界上有天生的巫师,就像是你,加尔文。自出生的那一刻起,巫术的知识就在你们的脑海中了。”
“我大概或许能够明白前面那些话。”加尔文又开始困惑了,“但,巫术的知识?在我的脑海中?我不知道这些东西……”
萨兰切尔的一句话打断了加尔文,她毫不留情面地说:“你不知道?那你昨晚念念有词的那些是什么?”
加尔文沉默了。虽然他的确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吟唱、更毫不知晓吟唱的含义,但他难以否认自己的所作所为。在加尔文无措地低下头时,奥尔加转过头来,她对萨兰切尔眨眨眼以作安抚。奥尔加很快地回过头对加尔文说:“昨天你所施展的就是巫术了。罢了,先说回知识吧!你的困惑很正常,许多天生的巫师都会有这般疑惑。虽然天生的巫师自出生起就知晓如何使用巫术,但因她们总是接触不到和巫术有关的东西,所以这些记忆被掩藏了。可掩藏不代表遗忘,她们只是缺少回想起那些知识的契机而已。昨天你会突然开始口吐巫术的咒文便是如此:当时萨兰切尔拿出了用来施展巫术的材料,如果你不是天生的巫师的话,你根本不会在看到它们的瞬间下意识吟唱咒文。”
“不,他没看到。”萨兰切尔抱着手点评道,“当时我把东西握在手中,他只是感受到了而已——即便如此,他依旧唱诵了咒文。”
在做巫师这一行已经相当老练的萨兰切尔和奥尔加都知晓,这意味着眼前的人有着超乎寻常的巫术天赋,他的头脑中或许存在着无比璀璨却蒙尘了的果实。对此,萨兰切尔有些不快地咂了下嘴,奥尔加则有些欣喜地看向加尔文。但当她看见加尔文攥紧了手、脏污的指甲甚至嵌入了肉里时,奥尔加蓦然愣住了,她面上的微笑逐渐转为凝重。长久的沉默让坐在一旁的萨兰切尔不由得侧过眼来。面对寂静,奥尔加思来想去一番后决定还是绕开这些沉重的话题,她问:“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加尔文的声音闷闷的。这句话不是谎言也不是敷衍,在那个年代,人没有姓名才是常态。
“好吧,没有名字的小先生。总之,我是奥尔加,她是萨兰切尔。”奥尔加站起来正式地介绍道,“让我们先跳过许多繁杂的内容回到现下真正重要的事情上来:我把你留下来,是想问你,你是否愿意加入我们的旅程?”
加尔文移开了脸,奥尔加看不见他的神情,她只能听到对方问:“为什么?你们为什么需要我加入呢?你们准备的行囊非常充分,看起来对森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