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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果酒(1 / 3)

叶若忻冷冷偏过头。

“你不想看看吗?”

“我才不想。”嘴上虽然拒绝,但叶若忻的眼睛却偷偷地瞄向天空。

天空被树叶挡得严实,更不用说飞星,什么都看不见嘛。

见状,顾景烨弯唇轻笑,跃身下树,二话不说揽过眼前口是心非的人。

霎时间,叶若忻双脚腾空,她回过神时,赶紧一只手抓牢顾景烨的手臂,一边又用另一只手捶打顾景烨的胸膛,“你想干嘛!”

顾景烨将叶若忻稳稳放在枝干上,“这里视野好,想看当然得在这看。”

叶若忻撇嘴答道,“谁说我想看了。”

顾景烨未回话,只静静看着叶若忻缓缓仰头。

叶若忻看着划过天际的闪光,繁星漫天,照亮无边黑夜,兴奋地拍着顾景烨,“快看,真的有飞星!”

“我何时骗过你。”说着,顾景烨拨开酒盖。

“你还带酒了?”

“宋大哥给的。”

叶若忻想起陆大哥曾提及宋大哥说午清庄常用蓝靛果酿酒,便开口问道,“可是用蓝靛果酿的?”

顾景烨仰头饮下,看着手中酒瓶,“应该是吧。”

“那你吃过蓝靛果,或者说你去摘过吗?”

顾景烨坦然地点了点头,“去过。”

“放在我屋里的那一篮筐也是你?”

“是,怎么了?”

叶若忻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今夜就是很想立刻知道,但眼下得到肯定的答案,她却又一点都不觉意外,只是这样的顾景烨好像和她最初认识的有些不一样。

“没事啊,莫名其貌地出现一篮果子,我不得查清楚?万一有人乘机下毒怎么办?”

“你之前不还说世上没那么多歹人,怎的疑心又这么重,我不过是不想你到时候又推辞来推辞去的,麻烦死了,还是干脆直接放你那最省事。”

顾景烨认真看着叶若忻,“就当是给你赔礼道歉,你别想还给我。”

对上澄澈黑眸,叶若忻不知何时,哪颗飞星趁她不注意竟落在眼前,格外耀眼,恍得失神,她赶忙移开眼,“干嘛一声不吭就走,还一个人在这喝闷酒。”

“怎么?心情不好?”

顾景烨苦笑着开口,“没什么,就是太热闹了。”

“热闹些不好吗?”叶若忻之前觉得自己也不喜欢这样往来社交的场合,但今日她发现自己只是不喜欢名利场上的推杯换盏,可这种温馨的家宴,大家聚在一起闲话家常,却意外觉得心头一暖。

热闹当然好,他没说不好,但就是容易让他触景生情。

看村民们忙碌,顾景烨脑中总是不断浮现当年生辰场景。让他想起国公府,也不是一开始就只他一人。

偌大的国公府曾也烟火缭绕,人来人往。

定国公夫妇均为武学世家,两人因剑结缘,时至今日,顾景烨还是能经常听见有关二人的美谈。

当年,他日夜苦练,终是得两人首肯,他们约好一起去城郊竹林教他剑法,当作是他的生辰礼,欣喜忙碌半日,母亲却忽然晕倒。那时的他才知,母亲身患重病多时,两人一直瞒着他。紧接着没多久,身强力壮的父亲也随母亲而去。

上天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夺走他的双亲,留他一人守着空荡的国公府,有时他觉得自己也同国公府一样,没了定国公夫妇,就是一副空壳。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仍觉得那就是他做的一场梦,梦醒了,父母还在身侧,三人还在去往竹林的路上。

“逝者故去,空有躯壳,热闹也没意义。”

叶若忻拿起顾景烨身边的另一瓶酒,与悬在空中的酒壶碰杯,仰头饮下,果酒酸甜,沁人心脾,打趣道,“别故作深沉啊,这可不像你,平日我说一句,你若不跟上十来句,怎会轻易善罢甘休?”

“而且我觉得你说得不对。”她小心打量着身边人。

顾景烨转头看着叶若忻,“哪里不对?”

叶若忻笑着说,“逝者虽去,但人生是自己的,生活还是要继续,况且只要你记着他们,他们一直在你心中,何来空余躯壳一说。”

“可如此,活得再好,他们也不知,到头仍是空忙活。”

“喂!”叶若忻用手肘猛地撞向顾景烨,若不是顾虑顾景烨到时可能会不念情面地反击,她真想好好敲醒他。不想平日看着无忧无虑的逍遥世子,无人之时竟是如此悲观,她听着头都大了。

“你长这么大就没点自己想做的事?”

顾景烨沉默不语。他还真没仔细想过。

立国时,定国公和先帝都被认为有国君气概,可一国之君自始至终都只能有一人,定国公为报答先帝在战场上于他们夫妇二人的救命之恩,主动称无贤良之才,立誓世代只做忠臣,

顾景烨自打记事起,就被教导,他的一切都要以圣上为忠。即使国公府只剩他一人,他还是替父母遵守着二人当初在先帝面前许下的誓言。

当民间再次传闻他和太子两人都堪为大用之时,那他便彻夜流连于烟花之地,让传言不日转变风向。但凡有益于圣上,他便去做,无论是当年组织暗枭,还是此次出巡,又或是与叶家的这门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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