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被问到话的男子闻言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骨扇,嗓音如同他的人一样,温润轻缓,宛若流水击玉,清朗动听:
“我是杳杳的表哥。”
“........表哥?”应咨虽然从小跟着夫子和父亲熟读兵法名册,但到底是武将,在战场上坚信用拳头说话,所以对这种文邹邹、弱不禁风的贵公子有一种天然的敌意也不屑:
“原来只是表哥而已啊。”
表哥还叫别人小名叫的这么亲密,不知道还以为是他的谁呢。
应咨无不恶意地想。
“.........”听见应咨语气里明显带有的锋芒,贵公子的脸上明显闪过一丝错愕和迟疑。
他摇骨扇的动作慢了下来,片刻后笑道:
“虽只是表哥,但我和杳杳从小一起在杏州长大,想必若不是陛下忽然赐婚,他该是我的妻子的。”
他对应咨笑道:“故而我叫他小名,有何不对么?”
应咨:“.........”
他虽然并不喜欢姜盈画,但男人的劣根性使对已经属于自己的东西有着天然的占有欲,闻言,心中冒出的那指甲盖大点的不爽,蹭的一下就变成了火苗:
“哦。”
他转头看向姜盈画道:
“两小无猜?”
姜盈画一愣,随即迟疑地点了点头。
“哇。”应咨道:
“青梅竹马。”
他说:“我倒是个外人了。”
姜盈画:“..........”
虽然迟钝,但也听出了应咨语气的不对劲。
偏生他表哥还在旁边不嫌事大,道:
“小时候我和杳杳还经常玩成亲的游戏,他当时还.........”
应咨似乎是猜到他想说什么,登时眯了眯眼睛:“.........”
“不是的!”姜盈画怕应咨误会,赶紧脱口而出一句,打断了他表哥的话:
“就算当时陛下没有赐婚,我也不会嫁给表哥的!”
贵公子:“...........”
他看着姜盈画,停下了摇扇子的手,没有笑,也没有再说话。
姜盈画一把抓住了应咨的手臂,用力抱紧,仰头道:
“我虽然与表哥一块长大,但是我只将他当成是我的哥哥,从未对他起过其他心思。”
他说:“当时玩成亲的游戏,我也只站在旁边看着他和姐姐玩,我都没有扮演新娘子的。”
姜盈画抱着应咨的手臂,可怜巴巴道:“夫君,你要相信我。”
应咨:“...........”
他紧皱的眉头缓缓松开,紧绷的肩膀也微微下垂,像是一个被侵犯了领地的雄狮放松了警惕,表情也轻松起来,但语气还是硬邦邦的,道:
“哦。”
应咨看似很随意道:
“其实你不用刻意和我解释,毕竟我也不根本在意你之前和谁青梅竹马又两小无猜,呵呵,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一点也没放在心上........当然,我也不在乎你玩游戏时给谁当过新娘子,毕竟这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对吧?”
说完这一大段之后,应咨想了想,又忍不住补了一句:
“所以你之前小时候玩游戏的时候给谁当过新娘子?”
姜盈画:“..........”
夫君忽然话变得好多。
他愣了愣,随即摇了摇头,道:
“没有啦。”
他乖巧地笑:
“我只给夫君当过新娘子呀。夫君是我第一个夫君。”
应咨面无表情,实则默默爽了,但他不说:
“哦。”
他很冷淡:“但我却不是第一个知道你小名的人。”
姜盈画想了想,道:
“那我以后就让夫君一个人叫我小名,好不好呀?”
他说:“父亲母亲,我都不让他们叫我小名了,就让夫君叫。”
应咨说:“哦。”
他道:“其实岳父岳母还是能叫的。”
“嗯嗯。”姜盈画说:“那就是除了父亲母亲之外,只让夫君叫。”
应咨没说话了。
他微微挑起眉,侧头看向那位拿着白玉骨扇的贵公子,一张帅的有些欠揍的脸上写着一个大字——
“怎?”
贵公子:“.........”
饶是他脾气好,也被应咨这样充满占有欲的幼稚行为感到无奈,片刻后只道:
“好吧,那.........盈画?”
姜盈画并没有马上应他那个杏州表哥,只将视线牢牢黏在应咨身上,似乎在等应咨的反应。
他乖的有些过分,应咨伸出手,想要摸一摸他的头发,但手刚抬起,就意识到不对,又收了回来,装作不在意道:
“还不应人。”
姜盈画这才转过头,笑意盈盈道:“思衍表哥。”
姜盈画的表哥叫裴思衍,今年二十,刚及冠,是今年新点的探花郎。
他一直住在贡生院,在殿上被钦点为探花之后,才来找姜盈画。
他的视线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