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懂了一切,我觉得我脑袋都要憋大了,怪不得白志新半个小时了还没起轿接新娘子呢,换我我也不敢接。
我俩现在的状况,就好像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一样。
接新娘,那范女江就一定会变成阴寡命,这是我们打死都不想看见的结局。
不接,范女江肯定接受不了。
要不……拖着?
就说这次出了点意外,下次再办,然后这样一直拖下去,直到范女江作古西去?
这样也不行,范女江是病了,又不是傻了,一定会察觉到什么的。
搞不好,范女江郁郁而终,做鬼也不愿意投胎,还是得缠着我和白志新。
那可真就是大半夜爬我们家窗户了。
突然,我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老白。”我冷不丁一声大叫,给白志新吓了一跳,“我有招了,咱们接着给范女江办阴婚,弄一场假的,安慰安慰就拉倒,回头退她点钱,让她安安心心上路,快快乐乐投胎!”
白志新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不行,我就办真的,不会,也不想办假的,我们是白道出马弟子,怎么能干蓝道骗子干的事?到时候阴间阳间那么多眼睛看着呢,太丢人,我干不了!”
“这都啥时候了,你能不能把你那个偶像包袱给我收一收,咱们是要帮范女江不留遗憾的离开,不是给你包装出道!”我都无奈了,“摆在咱们面前的就这四个选择,一,告诉范女江实情,但要做好她想不开的思想准备,二,不告诉她,给她改成阴寡命,三,一拖再拖,让她郁郁而终,四,丢个人,办一场假阴婚!”
这么一比,丢个人简直好到姥姥家去了。
可我没想到,白志新这小子偶像包袱这么强,竟然说什么都不同意,死活不干。
“不行,我还是不能干,我不能让老祖宗跟着我丢人。”
我气的都快缺氧了,不愧是明太公的徒弟,这老派作风,现代人谁能干的出来?
换做是我,准比他白志新强,强一百八十倍!
我茅塞顿开,是啊,凭什么一定要让白志新当主事人,我当不也一样吗。
“这样,从现在开始,你当新娘家属,我当主事人,这个人你不丢,我丢,你怕给你家老祖宗丢脸,我不怕,反正老姜头早就把老祖宗的脸丢尽了,到我这也不差啥!”
白志新上下打量了一下我,满眼都是佩服:“可以啊老林,我真是小瞧你了,那就这样说定了,你负责丢人,我负责退钱赔钱,这个事就当是咱俩之间的秘密,不让范女江知道。”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又点了点头。
没办法,范女江对贾建华的爱,日月可鉴。
她是真的想和贾建华做那阴阳之侣。
可惜她二人缘分太浅,贾建华命又太薄,我们无能为力,只能出此下策。
想到这些,我一把推开白志新,自己站在他的位置上,高声呵道:“吉时已到,起轿,奏乐!”
阴风四起,身后黄家人猛地睁开眼睛,有条不紊,忙活了起来。
可我身前角落处那纸人纸马却还是傻呵呵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当然是正常的,它们本来就是死物,也不应该乱动。
可现在不行,总要有个人去和范女江拜堂的。
白志新有办法,他掐诀念咒,一道黄光激射而出,正中纸人眉心。
下一秒,纸人动了,它踉踉跄跄,走起路来就跟得了脑血栓的吴老二似的,一瘸一拐,上个马都差点摔了跟头。
我都气笑了,瞪着白志新,示意他能不能靠点谱。
白志新耸了耸肩:“没办法,这又不是鬼附身,能动就不错了,还要啥自行车啊?”
算了,能动就行吧。
我想着赶紧走,啥事都等到了新娘子那边再说,可我没想到,白志新操作的纸人纸马实在是太脑残了。
那纸人像是得了脑血栓的吴老二,纸马像是得了吴老二的脑血栓,四个腿都分不清前后左右,走两步比登天都难。
“不行啊老林,这……这比我想象的难多了。”
哪怕是午夜,我还是能清晰看见白志新的脑门上聚满了汗水,他已经很努力了。
可问题是,按照他这速度走,别说丑时了,天亮能到新娘子那都是奇迹了。
到时候新娘冻的铛铛硬,俩人拜堂,一个弯不下腰,一个直不起腿,还拜个屁。
我又瞪了白志新一眼,见他还在费力的操控着纸人纸马,我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抱起纸人纸马就是一顿狂奔。
同时,我台词背的那叫一个顺溜,比报菜名还快:“良辰吉日,起轿迎亲,游魂野鬼何处来,几把钱财除破灾,贾子范女情难到,感天动地泪徘徊,左踏亡苦,右踩离哀,三生三世,青丝渐白卿亦在。”
这都是结阴婚的套词,我虽然没学过,但我这几天听白志新背过很多次,早就烂熟于心了。
也正好,我不会结阴婚,这些话从我嘴里说出口,不具备阴间律法效应,也没人认可。
身后的白志新懵了,他是真没想到,接亲还没走几步呢,新郎就被我“绑架”了,而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