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大排档,我拎着烧烤白酒,和小白张馨上了灵车,又一次回了奉北煤矿。
这一次,小白和张馨没下矿,只有我自己拎了一堆吃的,坐在铁钩子上,去了地下。
还是熟悉的通道,熟悉的压抑感,熟悉的四号矿洞。
附身在田三身上的常天容就站在四号矿洞的门口,似乎算准了我会来。
“怎么,想动手啊?”我瞧了他一眼,既然这次是来谈事情的,我就得把自己放在谈判的角度,不能败下阵来,“我买了吃的,你吃不吃?”
常天容没想到我再下来是这个状态,他愣了愣,又闻了闻我手里的烧烤白酒,咧了咧嘴,笑了。
只见这老家伙随手一挥,矿洞空间颤动变化,重新回到了亭台楼阁中。
我见身前有一个石桌,便也没客气,来这坐下,把手上的外卖包装挨个打开,里面是一百多串烧烤,还有两瓶白酒。
常天容也不喜欢客气,他缓缓坐下,用手指节敲了敲石桌,面不改色的看着我。
我差点没气笑了。
敢情这老长虫还知道酒桌规矩,想让我给他倒酒呢。
罢了罢了,倒吧,打又打不过他,心平气和聊聊,把事解决了,对谁都好。
按照酒桌规矩,什么事都得放在饭后谈。
所以现在,我也不着急,先给他倒上酒,见他三杯酒下肚,又跟他吃起了串来。
常天容酒量好,吃相却比阿龙还丑。
可能是本性作祟,这老太爷抓起串来用嘴一撸,几乎没有拒咀嚼的动作,直接吞了进去,时不时还得来两杯白酒顺一顺
就算明知道他是一只老长虫,见到这吃法,我还是会忍不住啧啧称奇。
他们常家的胃是真好,酒量更好。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酒足饭饱的常天容有些满足,翘着二郎腿,怡然自得,找了根签子剔着牙。
我知道时间差不多了,边给他倒上白酒,边说道:“常老太爷,吃的差不多了,咱们聊聊吧?”
“好啊。”大概是吃爽了,常天容心情不错,“看样子,你个小崽子也知道事情真相了,我且问你,你打算怎么给我这个公道?”
“都是明白人,打开天窗说亮话吧,田二死不死是你的事,田三无辜,他不该死。”
“哦?你想跟我谈条件,最少也得把你的筹码拿出来,懂吗?”
我冷笑一声,一把解开腰间酒壶,重重砸在石桌上:“酒壶不能给你,酒壶里的魂魄是你的孩子,我有办法让他活!”
常天容挑了挑眉,没说话。
见他如此,我点上根烟,缓缓说道:“你总共有五个孩子,只有这个是最有灵性的,其他的我很抱歉,救不了,但是这个,我可以用池中之水洗掉他一身浊气,送到孕妇体内,让他转世投胎。”尛說Φ紋網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转世投胎,那还和我常天容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挺大岁数的老野仙么,怎么这点事都想不通?”既然是在谈判,我不可能落了下风,“这孩子没有地下手续,记忆在,魂魄在,怎么就不是你孩子了?你把他们留在尸体腹内,不就是为了帮助他们开窍化妖么,现在我有能力,也有这个机会一步到位,让他投胎人道,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话说的稍微有点重,常天容瞪了我一眼,四周空气瞬间稀薄,紧张压抑感席卷心头。
我不怕他,因为他不是妖,而是野仙,所以我直接解开响马鞭,又是重重一砸,呵道:“给我退!”
空气重新流通,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消散,留下那常天容眯起眼睛盯着我,瞧不出他心里活动。
“这办法确实可行,你找到人选了吗?”常天容的声音有些低沉,“我要知道是谁,否则,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的缓兵之计?”
“好说。”我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掏出了一张牌位,放在石桌上,“她叫张馨,是昨天和我们一块下来的两个女孩子之一,你分出一缕神识在这牌位上,从今以后,你就是老张家的保家仙,等日后张馨怀孕,我会亲自做法,送魂入腹。”
常天容眼神转动,看了那牌位一眼:“她多久会怀孕?”
“不保准,几年十几年都有可能,不过,这对你这样的老家伙来说,重要吗?都是昙花一现罢了。”
常天容想了想,觉得这不是圈套,便也信了。
只见他轻轻抬起食指,一道绿光射出,在牌位上留下了常天容之位,五个大字。
我在心里松了口气,因为这说明他已经同意了我的办法,不会再找我们的事了。
不过,还有些其他细节,我都得和常天容说明白了,要不然以他的脾气,撂挑子走人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铁刹山他都敢撂挑子,老张家又不多什么。
“既然同意了,咱们就再谈谈其他的吧。”我不紧不慢,收回了牌位,“矿底剩下这些尸体,你都得还给我,其中有一个是张馨生父,跟你常天容有莫大关系,不能埋在这。”
常天容点头,没反驳。
“田二作孽多端,他确实该死,可我们人类有人类的解决方法,这涉及到我后面的计划,跟你说了也没用,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