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反常必为妖。
田二做了亏心事在先,现如今,恐惧爬上心头,让他有了想跑的心思。
可身边还有两个其他人,比他还怕还怂。
作为主心骨,他只能装作没事人一样,打量着尸体,想着该怎么办。
不知不觉间,三人在这耗了快半个小时了。
矿洞很凉,田二却憋了一脑门的汗,有些黔驴技穷。
不经意间,田二突然发现,这尸体的肚子不对劲。
明明是一百三四十斤的男人,他身材均匀,怎么这肚子鼓鼓囊囊的,跟啤酒肚一样?
又喘了两口粗气,田二心一横,伸手将那尸体的衣服给掀了开,却被眼前一幕震惊在了原地。
只见尸体肚子里,不知何时被人掏空了,里面塞了五个比鹅蛋还要大上几分的蛋。
看到这一幕,在场的两人不约而同惊叫出声,反倒是田二长松了口气。
他明白,至少这不是僵尸起尸,老天爷还是有眼,知道这些人的死得怪在周生的头上,还没让他田二遭报应。
可话又说回来,这可是距离地面近千米的地下,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在死人肚子里下蛋呢?
还这么大?
见身后两人都等着自己说话,田二回过了神,想着这么耗下去也不是事,不论怎样,都得先把这蛋拿出来再说。
这一伸手,田二又发觉到了不对劲。
真正沉到抬不起来的,并不是这尸体,而是他肚子里那五颗蛋。
哪怕是田二叫了其他两人一块拿,一样是拿不出来,就好像尸体肚子里并不是什么蛋,而是一个个铁疙瘩。
这可就纳了闷了。
田二三人在矿洞下又耽误了小半个小时,见自己不论如何都拿不出其中一个蛋,他胆气足了,怒气也随之而来。
想起平常时候,他被周生当狗一样使唤,还威逼利诱上了他这贼船。
现在,给周生当了刽子手不说,竟然连一具尸体都搞不定。
田二越想越气,从一旁捡起镐斧,牟足了劲,重重刨在了尸体肚子上。
那些蛋沉重无比,却脆的不行,在田二镐斧泰山压顶般的摧残下,一个个应声碎裂。
诡异的事,也就是从这会开始发生的。
身后两人见田二一下又一下抡着镐斧,哪怕那些蛋全都碎了也不停手,还以为他是怒气上头,想着拉他一把,却根本就拉不动。
煤矿里,两人微弱的头灯下,那田二就跟疯了一般,一把丢下了镐斧,蹲下身,双手使劲在那尸体的肚子里抓着什么。
两人咽了咽口水,相互对视一眼,小心翼翼靠近,却发现这田二何止是疯了,简直就是鬼上身了。
不知为何,他面目狰狞,瞪着红肿的眼睛,双手胡乱抓着尸体肚子中的蛋壳和蛋液,拼了命往自己嘴里塞。
也不知是蛋壳锋利划破了他的手,还是那尸体肚子中的血没流干。
总之,这会的田二,口水掺杂着蛋液血水,弄的自己满下巴都是。
可他并不知足,依旧如此,直到那尸体中的蛋壳蛋液都被他吃了个干净以后,这才缓缓停下了手中动作,猛地转头,喘着浓重的粗气,死死瞪着身旁两人。
一声声惨叫,从矿底传出,震耳欲聋,仿佛透过田二口中的故事,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再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田二脸色煞白,心有余悸,“等我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在医院里,护士说我是被一个胖子送过来的,应该就是周生了。”
这个故事,让我有点不知所措,包括我身后的小白和张馨,都被震惊的无以为容。
尤其是张馨。
她之前跟我们下了一趟矿,因为我的缘故,她没见到什么神神鬼鬼的腌臜事。
可是现在,田二口中那个故事,彻底告别了科学。
这让她一个学法律的女孩子,有点接受不了。
更重要的问题是,她没法怀疑这故事的真假,因为她明白,这就是真的。
话又说回来,我也算终于知道常天容为啥要讨个公道了。
作为常家老爷子,他满东北闲逛,最近两年在奉北煤矿的地下隐退。
一次偶然坍塌,十四个尸体送到他家门口。
正赶上这一阵,常天容老来得子,有五颗蛋需要孵化。
比起他自己费心费力的伺候,人类尸体简直就是天然的孵化所,不论是尸气还是人死后的残留魂魄,都比他更有益于子嗣开窍。
可就算是他,大名鼎鼎的常天容常老太爷,又怎能想的到,自己惊心准备的天然孵化场所,就这么被一个脑袋缺根弦的田二给刨了。尐説φ呅蛧
不过,田二中邪应该和常天容没关系,不然以他的手段,这仨人未必能活着出矿。
想通了这些,我更愁的慌了。
原本我以为这只是一件小事,哪怕再严重,也不至于和常天容扯上什么深仇大恨。
可是眼下,我不这么觉得了。
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真会出人命的,别说田二田三哥俩必须死,包括我在内,也别想跑。
毕竟,那常天容是野仙,又不是什么活菩萨,别人杀他儿,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