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我拥有的全部筹码,也就是一份周生吃回扣的合同,还有白念雪众恩堂的名号,以及之前了解过的蒋家内幕。
我赌定,田二这种小喽喽的角色,跟在周生身边,也就知道点关于朝华公司的传闻,还没有真实性。
当初,蒋家那些人的死因,新闻上对外公开是病逝。
可我明白人性,蒋铭也好,蒋方盛也罢,这些人突然去世,在朝华公司和奉北煤矿的员工层完全相当于八级大地震。
人们口耳相传下,肯定传出了几十上百个不同版本。
所以,随便我怎么说,田二最多都是半信半疑,绝对不可能以为我在瞎说八道。
这就够用了。
其次,我也不需要向田二询问太多关于周生的事,只要让他知道我是他可靠的大腿,那他自己就会献殷勤,把我想知道的都告诉我。
这也是人性。
而眼下,我需要证明的只有一点,那就是我们能保护他田二不受妖邪侵害。
只要坐实了小白是众恩堂高人的身份,田二自然会以为我说的都是真的,包括我的背景。
这算是捆绑效应,没人会琢磨金链子里有没有铜珠子。
“现在,闲聊结束了,你得告诉我们,你在四号矿洞里干了什么,我们才能擦干净周生的屁股。”
田二有些犹豫,像是拿不准我们的身份一般,不敢乱开口。
我又是一声冷哼:“你有个弟弟叫田三是吧,我说实话,你惹了不该惹的,你弟弟已经被那脏东西抓到矿底了,想救他,就只能靠我们,你知道吗?”
田二一听他弟弟出了事,整个人都是一颤,他赶忙拿出手机给自己弟弟田三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
只是可惜,没人接。
他焦急万分,又打了十多分钟的电话,这才终于接受了现实,只能是心如死灰,想狡辩,却欲言又止。
我知道,这件事他再怎么查也不会查出花来,因为这就是真的。
“白大师,打个响指,给这小子露一手,他不相信我们。”
我没和小白提前准备过这个环节,可小白相信我,她面色冰凉,毫不犹豫打了个响指。
与此同时,我在心中和王景交代一声,他会意,一股鬼气激射而出。
“啪!”
田二又被吓了一哆嗦。
在他眼中,床头柜的茶杯随着小白的响指突然炸裂,似乎在像他证明,小白的高深莫测。
这回,田二真的相信了,他声音有些颤抖,是压抑不住的紧张和害怕。
“我……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你们能救我弟弟吗,他不会死,对吧?”
“你也可以选择闭口不言,试试你能不能看见你弟弟的尸体。”我冷着脸,特意装出了一副不耐烦,“田二,摸清自己的身份,你没资格和我讲条件。”
这回,田二彻底被我拿捏住了,他满脸的落寞,重重锤了一下病床,气愤道:“都怪周生,要不是他出了这个馊主意,我不可能中邪,我弟弟也不可能出事,靠!”
“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哪怕你不让我当回采经理也无所谓,我求求你,我弟弟一定不能死。”
“你说吧,我听着呢。”
故事的开头,和我想的差不多,却也不太一样。
周生这个人,别看他白白胖胖,像是个弥勒佛,可背地里,吃喝嫖赌他都占全了。
因为有一个在奉北煤矿高层当领导的姐夫,这小子精通官场之道,利用自己职务之便,拿了不少回扣,上上下下哪个他都没少打点,混的是风生水起。
可他花钱大手大脚,再加上有事没事就去赌两把,所以他兜里的银子始终不够用。
更有的时候,他还会背上几十万的外债。
这是他姐夫不知道的,只有田二这些个周生的狗腿子知道。
大概是半年前,周生手气不好,欠了一大笔外债还不上,正躲在办公室愁眉不展之际,瞧见了桌子上的赔偿合同。
他眼睛滴溜溜一转,想出了一个阴招,那就是用人命换钱,吃赔偿款的回扣。
可是这种想法想要办成,就必须得有人帮忙,而且得找个精明懂事,嘴又严实的。
他寻寻觅觅找了好久,一直也没找到。
毕竟,这样的人要么是被提拔当领导了,要么就是知道回采的危险性,打死不愿意在周生手底下干。
所以周生身边都是些傻里傻气,没怎么读过书的盲流子。
要是让他们成为周生的左膀右臂,用不了多久就得把周生的秘密抖落出去。
也正是这时,田二田三两兄弟闯进了周生的视野。
当时,田二弟弟田三是个不学无术的主,成天逃课打架,那一阵子,甚至还把同学的骨头打折了。
对方家长吵着闹着要公了,田二陪着笑脸,想求求那些人,私了得了,毕竟自己就一个弟弟,总不能把他送进监狱去。
可是对方哪吃田二这一套,他们上下嘴皮子一碰,张口要二十万,少一个子都不好使。
这笔钱对于孤儿田二来说,可谓是天文数字,他愁的不行,正巧让周生知道了。
我们的周经理当即决定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