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滕时告诉我的。”韩濯眨着一双水汪汪的狐狸眼,“他发现了滕玟对洪武的重视,之所以没告诉你,是因为他明白一旦你了解了洪武对滕玟的重要性,会立刻把这块项目让给滕玟,你父亲那边就没法交差了,所以他一直在找机会暗中解决,没想到……”
这句话说的含糊,但是滕禹一下子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滕仲云不可能不知道滕玟对洪武的重视,但他还是派自己来处洪武的项目,图的到底是什么?
滕禹下颌的线条绷直,心脏撕裂般的疼痛。
这些年他早就看出了滕仲云对于他们兄弟之间的挑拨,他早就不是儿时那个对父亲盲目迷信的孩子,但是却也始终对父亲抱有信任,觉得他让他们兄弟相争是为了角逐出最优质的继承人,让他们所有人都变得更好。
但是他根本没有想到,在他决定退出竞争的最后一刻,滕仲云还要让他和滕玟结下仇怨。
这不是良性的督促,而是纯粹的主观恶意。
韩濯心疼地抚摸上滕禹的脸。
男人的嘴角挂着明显青紫,低垂着眸子,他向来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绪,哪怕是在最难过最痛苦的时候,也习惯于作出坚强的样子。
当初母亲去世的时候,他站在灵柩前抱着遗像,看见母亲在棺材里睡着,青白色的面容被褐色的长发遮住了一半——是化妆师给她戴的假发,她的一侧头骨和脸部皮肤在车祸中被削去了。
滕禹小小的腰板挺得笔直,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妈妈说男子汉要坚强。他想。
我要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