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让妈妈担心。
“走吧。”一道声音在背后淡淡响起。
小滕禹回头,看见了自己的父亲。
他亦步亦趋,小小的身体紧跟在父亲高大的阴影下,生怕落下半步。
父亲和母亲共同出门,中途父亲下车办事,母亲留在路边的车里,被失控的大货车撞到。
滕禹感谢老天,没有一并带走他的父亲。
爸爸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小滕禹仰视着滕仲云的背影,我要一辈子听他的话。
心念翻涌,他忍不住加快脚步想要去牵父亲的手,然而就在手指间触碰到的一瞬间,滕仲云却像触电一样缩了手。
小滕禹不知所措,滕仲云只是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向前走去。
“我不明白为什么。”滕禹低声说,“父亲好像讨厌我。”
话音未落,他就被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没有任何错,”韩濯把他按在自己的腹部,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脑,愤恨地说,“你老爹是个神经病。”
滕禹惊讶地抬头,这是小荷第一次在他面前说滕仲云的坏话。
周围尽是温暖的荷花香,冰凉紧缩的心脏仿佛被温水环绕,熨帖得难以言喻。
“你根本没有必要拼死拼活地想要得到他的认可和喜爱,听到没有,”韩濯抱住他的脸捧起来,认真地看着他,“你很好,我特别喜欢你。”
滕禹心中颤动不止,不由自主地开口:“有多喜欢?”
韩濯:“一天想亲八次的那种喜欢。”
心疼一个男人是沦陷的开始,韩濯意识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陷得太深了,他想要全世界的幸福都落在滕禹身上。
滕禹的眼圈一点点红了,忽的抱住他的腰:“天天说着喜欢我,却一直钓着我。”
心弦一颤,这回惶恐的轮到了韩濯。
滕禹仰头凝望着他,眸子里的东西很深很炙热,浓烈得几乎要溢出来。
韩濯已经猜到了他要说什么。
“小荷,”滕禹轻声说,“嫁给我好吗。”
飞车穿梭在城市的上空,窗外是湛蓝的天,脚下是芸芸众生。
这是滕禹的第二次求婚,没有戒指,却比上次更让韩濯动容。
韩濯吞咽了一下。
每一次他都有同意的冲动,不只是在滕禹求婚的时候,还有他们相拥而眠的每一个夜晚,每一个清晨,一起吃饭一起遛弯一起笑的每一个瞬间,他都想说“我愿意”。
他找不到第二个像滕禹一样纯粹的男人,他见识过他在公司里强悍又雷厉风行的手腕,也见识过他躺在自己怀里安静地睡去的柔软。
滕禹就是那种一旦认定就死心塌地的人,他把一颗心完完整整毫无保留地给了自己,可韩濯越是深知他对自己的爱有多干净,越是觉得自己不堪。
“我或许不是你想的那样。”心头的热火一点点失去了温度,韩濯终于说出了一直以来深藏在心底的话,像是缓缓拔出一根陷在肉里的刺,“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滕禹爱的是小荷,一个阳光开朗、内心毫无阴霾的女孩子。
那不是自己。
真正的韩濯阴狠狡诈,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可以和恶人合作,也可以背叛好人。
他之前用尽方法想要铺垫,想要滕禹接受自己是男人的事实,但是韩濯知道,真正的症结不在于自己的性别,而在于他本身。
如果自己以韩濯的身份与滕禹相识,滕禹根本不会爱上他。
他把自己最柔软的一面融化在小荷的身份里,希望自己的其他面都不存在,但他知道,那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滕禹握住了他的手:“我不在乎,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韩濯叹了口气,恋爱上头的时候,对方说什么做什么都会觉得可爱,但一旦冷静下来呢?一旦热度在长年累月的时间中散去了呢?
“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韩濯低头,“我希望你慎重考虑。”
滕禹久久看着他。
“是我做的还不够好吗?”滕禹轻声问。
韩濯无奈摇头。
滕禹的心脏像是被小刀剜进去,不致命却痛得难捱,那么一瞬间他几乎有些愤怒,不明白为何会如此,但是转瞬间又平静了下来。
她只是在害怕。滕禹想。
“没关系,”滕禹抱住了韩濯,把头重新埋进了他的腹部,“我会一直等你,直到你愿意。”
许久没有回应。
就在滕禹以为小荷不会再有回应的时候,他忽的听见一声很轻的:“等到过段日子,我会告诉你一个关于我的秘密。”
滕禹猛地抬起头,只见小荷看着他,漂亮的眸子很深,似乎带着犹豫,却也是破釜沉舟:“如果到时候你能接受,那我就同意你的求婚。”
滕禹的眼睛重新亮起激动的光芒,第一次看到了曙光,他用力抓住小荷的手:“无论什么事。好,我等着。”
*
滕禹和滕玟的这一场大闹终究还是从星星之火逐渐演变为了燎原之势。
滕玟对滕禹展开了疯狂的报复,滕玟负责国际物流板块,直接砍断了滕禹对美洲的出口路径,引发了一系列蝴蝶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