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始人的负面的消息。
这些年,他都是自己忍下来的吗?
“我扶你起来。”他扶住滕时的腰,轻声问,“还能站吗?”
滕时咬着牙忍痛点了一下头,男人的肩膀很强壮,搂在他腰上的手宽大有力。
是谁?
这次参会的嘉宾里有这么年轻的H国男性吗?
滕时扶住奚斐然的胳膊,尝试着借着这双手的力道站起来,然而却发现根本做不到,他还没开口,男人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似的,在他耳边低声问:“我可以抱你吗?”
滕时没来得及回答,下一秒,男人已经右手穿过他的膝弯,左手搂着他的腰,直接把他抱了起来。
滕时虽然清瘦,但毕竟是将近一米八的成年男性,身子并不太轻,而这个男人起身的时候却连喘都没有。
滕时有一瞬间的惶惑,然而酒精和疼痛同时摧残着他的神志,他安静下来,抬头只看到一张漆黑的面具和男人优秀的下颌线,透过那黑色的面具,是一双深邃乌黑的眼睛,里面的情绪看不清。
*
房间在十五层,奚斐然抱着滕时上了电梯。
怀里的人脸色越来越苍白,额头上的冷汗直不住的往下落,奚斐然看他都要把胃部的衣服扯破了。
“忍一下,很快就到了。”奚斐然低声安慰。
滕时疼得意识都有些模糊了,长长的睫毛被汗水氤氲上了水汽,在疼痛中发着抖,双手不住的在胃部搓按,甚至克制不住地发出了微弱的呻-吟。
奚斐然嘴唇紧抿,在耳朵内侧敲了两下,内置的AI芯片自动帮他连接到了手下的电话。
“喂,”他说J国话的时候语速很快,“帮我送点胃药和止痛药上来,1508。”
15层都是来参会的宾客,这个时候基本都在宴会上,走廊里空空荡荡。
奚斐然大步流星的来到1508刷开房门,抱着滕时进去,把人放到了床上。
放下后没多久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奚斐然起身过去,关上门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几盒药。
他扶着滕时起来,端着杯子凑到他嘴边柔声道:“吃点药吧,水不烫,我试过了。”
滕时全程任他摆弄,痛得几乎完全没有了行动力。
奚斐然擦干他嘴角的水渍,把他平放到了枕头上:“还是很痛吗?”
“胃里……像是有刀子在戳……”滕时几乎是无意识的呢喃着,眼皮都要掀不起来了。
“等药效发作就好了。”奚斐然帮他脱掉了束缚着身体的外套,让他躺得更舒服些,又替他擦掉额头上的汗。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做梦一样。
从小时候在福利院受了滕时的恩泽之后,他就一直记着,后来在Chmaber上又被Txxx的才华吸引,崇拜之情与日俱增,之后从技术触及心灵,发现两人的灵魂也无比契合,详查之后发现Txxx竟然就是滕时。
那种感觉无法描述,就像是天意一样。
在他灰暗的人生里,唯一的善意只来自于滕时,崇拜和仰慕浓厚到了极致,已经生出了某种更深层的情感,大概……是爱慕。
滕时早已变成了超乎寻常的存在,他更像是某种遥远的图腾,在奚斐然心里享受最崇高的摩拜,甚至被赋予了神性。
而如今,滕时却就躺在他面前,受着他的照顾。
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奚斐然忍不住伸出手,去触碰他鬓角被汗水打湿的头发。
滕时却似乎有所察觉,缓缓掀起了被汗水浸透的睫毛,两人四目相对,静得只能听到奚斐然急促的心跳。
“你是谁啊……”滕时低声问。
奚斐然的喉咙上下涌动,滕时的眼睛里氤氲着水汽,透着疼痛和逐渐上头的醉意,大概是不会记得今晚发生了什么的。
“关心你的人。”奚斐然说。
滕时盯着他看了几秒,虚弱地笑了起来:“现在还有这样的人吗?”
奚斐然心脏刺痛,却忽的看到滕时的眉头皱紧,猛地捂住了嘴巴,奚斐然立刻起身:“怎么了?”
“想吐。”滕时翻身就要下床,却因为没有力气而直接跪倒在了地毯上,奚斐然一把搂住他,眼疾手快拽来一旁的垃圾桶。
“呕……”
滕时晚上根本没吃东西,吐出来的都是酒,酒里泡着的是还没来得及消化的药片。
奚斐然心疼坏了,一遍遍顺着他的后背:“吐出来就舒服了。”
滕时的身子剧烈地颤抖着,呕吐带来的强烈不适让他的眼前一片模糊,吐完之后胃里并没有好受多少,反而更加剧烈地绞了起来。
“嗯……”滕时双手抱住上腹,疼得直不起腰。
奚斐然撑住他,防止他因为脱力而倒下去。
滕时半个身子都靠在奚斐然怀里,他的衬衫都被从腰带中扯了出来,那后腰露出的那一小片皮肤光洁如玉,让人忍不住要把视线落上去。
奚斐然用尽极大的自制力才收回视线,半搀半抱地把他弄回床上。
滕时再缓过来已经是五分钟之后了,他精疲力竭,许久才恢复了一些神志。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