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蹄地勘探地形、布局谋划、厉兵秣马,半刻都不曾停歇。
永平一年六月到永平五年四月,是元昙如愿与心上人相会相伴的四年,却是苻洵借半山居掩饰,开掘暗道、摸清洛京各大马厩和粮仓底细,虚与委蛇的四年。
八月十五,荣国三万步兵攻占存粮丰裕的洛京城,以此为据点,以图东进。
本是阖家团圆的佳节,洛京城家家关门闭户,冷寂无声得好似鬼城。
苻洵治军极严,一经发现士兵滋扰平民,即刻军法处置,他不愿任何人损伤这座城池,哪怕一分一毫。
是夜,苻洵卸下铁甲,换穿素袍,迎着乍起的秋风,安步当车走在空荡荡的街头,晃悠悠逛了一遍又一遍,好似一缕无所依凭的游魂。
古人无复洛城东,今人还对落花风。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走到后半夜,他终于找到了那座客栈,因地段冷僻经营不善,已贴上了转让的布告。苻洵让人明天循着布告上的地址,给原店主送去市值三倍的财帛,权当买下它。
店门的牌匾有些松动,鲜亮的朱漆已暗旧剥脱,中规中矩写着店名“相见欢”。
泪雨霖铃终不怨,只因相见欢。
推开店门进入,潮润的灰尘扑面而来,木楼梯有些朽坏,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他置若罔闻,一步一步走到最顶层。
走走寻寻,找到当年那间天字号上房,他就着满屋潮气和霉味,躺在暗旧的床上睡了一觉。
第二天,苻洵迷迷糊糊地醒了,坐起来直起上身,张开双臂环作一圈,任秋风从窗外吹来,穿过空空如也的怀抱。
什么都没有。
他在杂物间找到一把锄头,走到院中的桂花树下,开始掘土。他掘得很慢,每挖几锄就要停下来、捂住心口歇息片刻,却没有停,直到挖出个长四尺、宽两尺的深坑。
花梨木制成的长条形匣子,胭脂红的绸缎底垫上,静静卧着两柄银白色的刀。同样的款式,一大一小,正好一对。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轻轻抚过纤云,从刀柄到刀身、刀锋、刀尖,刀柄似乎还残留着淡淡余温,秋水般的刀身上,似乎仍流淌着汩汩鲜血。
那血,有他的、也有她的,滚烫到极致、也冰冷到极致。
原来,爱的极致,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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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凝神看了一阵,缓缓合上匣子,用铁钉将匣盖一根根钉死。把刀匣放进土坑,双手捧起一抔又一抔土,撒落、掩埋……
一边掩埋,一边喃喃低语,声音轻柔,似情人的呢喃。
“褚王后已死。”
“翊国也将不复存在,以后,将再无翊国、荣国之分。”
“我们干干净净、毫无挂碍地,重新开始……”
“不要忘了我,下辈子我来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