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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鸿鹄之志(2 / 3)

元旻笑容缓缓消失,目光如炬、字字掷地有声:“我乃大翊昭王嫡子,受君父托付社稷,眼看宵小窃国、倒行逆施,以致君父新政人亡政息、国体飘摇。我虽惜命,亦不能安然苟活。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国可乎?”

元璟心头剧震,收在袖中的手发着颤,无声捏紧那张衣带血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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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死,死国可乎?”

同样的话,阿七第二次听到,依然心绪翻涌。

元旻刚成为质子那年,曾有过命悬一线。

那一天,正是张灯结彩的上元节,元旻听宣入宫赴宴,却迟迟未归。

天黑以后,天空簌簌下起了雪,武煊和阿七提灯守在门口,等了不知多久,落雪积满肩头也浑然不觉,直到那辆熟悉的马车出现在街角,才松了口气。

马车停在门口,阿七奔上前掀开帘子,扶元旻下车,忽觉肩头一沉,温热的液体喷上后颈衣领,缓缓洇透阿七的后背。

阿七被压得倒退一步,险些栽倒在地。

上元夜,元旻赴宫宴归后,吐血数升、昏迷不醒。

他们连夜跑遍灵昌大大小小一百多条街道,敲开二十多家医馆,才找到一位精通毒理的大夫,大夫诊脉后却只是摇头叹气,摆手让他们准备后事。

阿七当时就疯了,攥住元旻一只手臂嚎啕大哭,大夫愣怔片刻,面露不忍,沉吟半晌写下一张方子,叮嘱二人或可一试,但万勿泄密。

老大夫话音未落,阿七已抢过药方直奔马厩,跑了一天一夜,跑死了两匹马,跑到衣衫满是污渍、鬓发蓬乱、双手沾满的血痂,终于凑齐了方子上大部分药材,却独独缺了一味最常见的附子。

那一味往日唾手可得的寻常药材,寻遍灵昌及周边郡县大小药铺,都已售空。

阿七守在朝晖堂主屋,感知着床上人气息一点点弱下去。于是她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只是枯坐,仿佛也随之神魂离窍。

如是这般过了三日,武煊忽听街上传来货郎的摇鼓声、吆喝声“生药……生药……”

煎好药汤,武煊撬开元旻唇齿,心一横全部灌下,如此灌了几天,人虽未醒来,脸上黑气却渐渐淡了,气息也一日强似一日。

也是这样一个下午,血色的夕阳晚照铺在积雪上,中毒半月有余的元旻缓缓睁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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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一侧的阿七,惨白枯槁的脸上隐隐浮出点笑意,轻飘飘倒下,一病不起。

元旻听武煊叙述这半月来桩桩件件,静静听了半晌,唇角绽开个胸有成竹的笑,无半点血色的脸上,一双斜挑的丹凤眼明亮得吓人。

他说:“我赌赢了!”

对上武煊疑惑的眸子,他一字一字道:“宫廷剧毒,何人敢解?却哪来的货郎刚好经过?”

上元夜,元旻入席之前,曾见到个眼熟的身影在花园一闪而过,似是元琤的某位心腹。

斟入金瓯的酒,细嗅之下,有不属于酒的酸苦气味。螭陛上的苻治盛情祝酒,眼睛却死死盯着他手中杯盏,似期盼、又似畏惧。

他思忖片刻,对台上的国君恭顺一笑,举杯一饮而尽。

苻治依附于元琤,对其言听计从,却唯独不敢做一件事——杀质子。

大翊与荣国数百年宿仇,非一朝可解。大翊朝内动荡,元琤得位不正,急需一件前所未有的功绩来服众。苻治前脚杀了质子,大翊后脚就能师出有名,陈兵龙骨关,将小小荣国碾为齑粉,一箭双雕。

有密使敦促,苻治不敢明着放水,只能派遣死士扮作大夫、货郎,周旋良久,方才演完这出惊心动魄的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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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毒事件后,元旻出入宫禁更频繁,苻治仍佯作提防他、苛待他,却悄无声息配合他们将元琤在质子府安插的耳目逐一拔除,元旻的活动范围也一天天大了起来。

这些谋算,元旻从未对他们透露过半分,只吩咐他们各自做些邀买人心、跑腿寄信的杂事。

阿七对政斗一窍不通,武煊私下对她揣测,元旻许是与苻治已暗中达成不为人知的协议。

又半年,元旻召武煊与阿七到起云楼,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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