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准备了。
莫非这人真是宗主旧识?
那道童心里犯嘀咕,却见之前还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少年走上前来,对着那人轻声道:“哥。”
燕青揉了一把他的脑袋:“就这么信不着你哥,嗯?”
这语气听不出来生气,却也听不出来高兴,于是墨夕识相的选择了沉默。
一炷香前,墨夕见燕青被人缠上,在静观其变和上去拖后腿之间,选择了瞎猫碰死耗子。
墨夕知道燕青有修为,且修为不俗,但却又不知道他本事到底多大,够不够摆平这位看起来身家颇为富贵的二愣子。
他不敢赌,于是他悄悄去敲了金钱宗的门,告诉他们有人在门口闹事。
谁知还真叫他碰着了。
给他开门的是金钱宗最大的头头,而且在看见门外的男人时,墨夕明显的看到这位温宗主眼中闪过的讶异。
燕青这嘴里不知五六的,竟还真有几句实话——这温宗主与他确是旧识。
温序秋笑道:“你从哪捡来的小子,胆子大,主意正,倒是个有慧根的。”
听见有人夸墨夕,燕青的尾巴立马翘了起来,得意道:“那可不,也不看是谁养的弟弟。”
墨夕见二人闲话家常,关系怕是比他想的还要亲近一些。
你是何时认识他的?又是什么关系?
他忍不住想问燕青,可又当着温序秋的面,到底忍了下来,只是无言的看了燕青一眼。
小孩内心心事重重,面上依旧是波澜不惊,只这一眼中意味晦暗不明,可惜燕青向来不是什么温柔的解语花,还喜滋滋的沉浸在自己家孩子让人夸赞的喜悦里。
温序秋看人向来眼毒,自然瞧出这少年沉默并不是因为什么听话懂事,于是体贴的转移了话题:“你上次来我这,可是二十年前了吧?你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说罢。”
燕青表示愤慨:“你把我当什么人,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
他话风一转,十分自然的急转而下道:“不过还真有点事。”
温序秋漏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了然道:“是为了你这弟弟来的吧?”
他像模像样的围着墨夕转了一圈,点评道:“倒是可以来我宗门,做个小算盘。”
墨夕委婉的拒绝道:“谢宗主赏识,不过我想去神剑门。”
温序秋一听这三个字,诧异的看向燕青:“你同意了?”
“什么同意不同意的,”燕青语气不明,听不出来个喜怒,“少年人向往的剑道,岂是你我可以阻拦的。”
温序秋闻言更诧异了,他再次打量起面前这个绷着脸的少年,重新在心中估量了一下他在燕青心中的分量。
墨夕听着二人打哑谜,觉出一点不对味儿来——就好像他要去神剑门,是个什么很不应该的事一样。
可那不是燕十七原来的宗门吗?
温序秋何等会察言观色一人,他目光流转在二人身上,几乎顷刻间就明白了——燕青这厮怕是半点他和神剑门的关系都没跟他这弟弟提起过。
......说到底,他还是放不下。
温序秋心下暗叹,面上依旧浅笑晏晏:“我如今的身份怕是不太好带人回去,可你若说要回去,他们怕是要请出诸峰长老举山欢迎。”
燕青不咸不淡道:“我回去做什么。我记得你那应当还有拜门的令牌,放你那也没用,不如给了他。”
神剑门的入门令牌,持令牌者一律视为本门长老引荐弟子,是各峰长老在外历练遇见了好苗子时赠予的令牌。
持此令牌者,可在群仙会上走个后门——群仙会是十年一办的仙界盛会,天下各宗都会派出几名弟子,不伤和气的比上两场,再互相吹捧一番,展现一下宗门的精神面貌,顺带挑几个顺眼的凡人回去做外门弟子。
而带上了这个令牌,大概就是能明晃晃的昭告天下:我在神剑门有人罩着。
温序秋道:“令牌在我书房里,初棠,带这位小公子去拿。”
墨夕看了燕青一眼,见燕青点头后,才跟着那侍女走了。
“多懂事,”温序秋看着墨夕的背影感慨道,“你当年要是有他一半乖巧就好了。”
燕青斜了他一眼:“你这话说得,活跟你是我爹一样。大家都一个辈分,你装什么。”
温序秋不赞同道:“长兄如父——师兄也是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