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绝症。”
“那……咳咳,不管怎么样最后都会变成那种疯子吗?”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能让我看看您的手吗?”芙罗拉找到了烫伤膏,“和银器接触过的患者血液会在短时间内快速升温,还是处理一下为好。”
被血液烫伤的部分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稍微有些红肿,右手的伤痕却有些骇人。解开丝巾,芙罗拉看着沾满脓血的手帕,也不敢轻易将它揭下:“现在还疼吗?”
米斯缇点了点头,但是已经不像刚才那么疼了。
猎人在不透光的浴室点起烛火,给剪刀简单消毒了一下,她剪开覆在伤口上的手帕,才发觉烫伤程度比自己想象得要轻。
脓血已经凝成了一个壳,下方的皮肤粉粉的,长了几个红肿的水疱,但也仅此而已。
芙罗拉看着眉头紧皱的米斯缇,她还以为是糊涂的雇主小姐不小心碰到匕首刀面留下的。
伤口愈合了……米斯缇很想把手抽回来,看看刚才一片狼藉的烫伤怎么会变成这样。
房间相连的浴室里使用的是内嵌秘文的设计,塔雅秘文能净化水源,它也是现在教廷广泛使用的法术的原型,芙罗拉说从里面流出的水是干净的。
将双手伸到水流下时米斯缇还是有些心惊,万一从这个神圣水龙头里泄出的水流和银器一样有驱魔作用该怎么办?
她闭着眼睛等了许久,只感觉到冰凉的流水缓解了手上的热痛。
“您很坚强。”芙罗拉评价道。虽然不习惯,但米斯缇对大半个月的野外生活很少抱怨,足见她的坚韧。今夜她独自战胜了一个变异体,让芙罗拉不得不重新评估她的能力。
米斯缇对猎人的夸奖没有反应。
芙罗拉拧干毛巾帮她擦掉脸上的汗渍和血污:“很少有人能无咒施法,您——”
米斯缇打断她:“你对我见死不救就是为了看看我能用什么魔法是吗?”
空气一下子凝重起来,芙罗拉动作停了一下,她挑起米斯缇的下巴,温柔地擦拭着她脖颈上的血指印:“不是。”
“我不信。”
“我的好奇心没有旺盛到能让我坐视您被吃掉的程度。”芙罗拉说,“我有很多种方法能杀掉它,但是在那个距离下我确实没有救下您的把握。”
“你明明说过会保护我的安全。”米斯缇闷闷地说。
“我会尽我最大努力,但不会浪费力气。”
周遭安全下来了,猎人的语气又恢复到平日的温和,米斯缇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似的,眼前笑眯眯的女人不会对刚才的事有任何道德上的负担。
她和猎人是单纯的雇佣关系,芙罗拉权衡过后优先选择自己的性命……这是人之常情,但是她心里却好像压着什么似的难受。
她更用力地殴打那团棉花:“你说你会解决那东西。”
“它很弱,但是弱小者有自己的生存方式。在意识到不是我的对手的瞬间,它就大叫把附近的镇民都吸引过来了,我费了点力气才脱身。”
在米斯缇的感知中,她与怪物的缠斗好像过了一整夜,实际上才不过半个小时。米斯缇抿着唇,觉得有软绵绵的拳头在狠敲自己的脑袋。
双手的疼痛已经缓解了很多,芙罗拉小心地给她涂上膏药:“您不哭了吗?”
米斯缇不好意思地说:“现在没那么疼了。”
“好,您可以先去睡一会儿,我煮一副药给您。”猎人不去戳穿挡在她自尊心前面的泡泡,“还缺了点东西,锅也在楼下……看来得等到明天了。”
躺在了床上,米斯缇还是不肯闭上眼睛:“我不想睡觉,你能再和我说说话吗?”
“我以为您不想再跟我说话了。”芙罗拉给她掖好被角,“需要水吗?”
“……你今晚杀了多少人?”
芙罗拉眼睛都不眨一下:“一个都没有。”
“那你今晚杀了多少个魔力病患者。”
“我更倾向于用‘清除’这个词,”芙罗拉想了想,“算上变异体,嗯……37只左右。”
她才注意到猎人的皮甲上沾着一点血:“你受伤了吗?”
“没有。”
但是米斯缇闻到了血腥味,在患者的血臭味之下,有一股隐隐约约的甜味在挑动着米斯缇的嗅觉。
米斯缇凝视着正在擦剑的芙罗拉,伤口在手背,很浅,已经结痂了。那帮疯狂的镇民能一刀削断马腿,米斯缇觉得这种细小的伤口不是他们造成的。
她猜测是芙罗拉自己割伤的,用于……引诱猎物,她会被镇民缠上也许不全是怪物的缘故。
正如米斯缇之前猜想的那样,芙罗拉很美味。
米斯缇对这种气味的印象更接近水果,有种寡淡的清甜香味,让人口齿生津。
“还有一件事……”芙罗拉奇怪地看了眼突然瑟缩了一下的米斯缇,“您怎么了?”
“没什么!”
芙罗拉从腰包里掏出一把银币:“我在搜索变异体的时候在它巢穴附近的农庄找到了这些钱,既然我们两个都有出力,收获也平分吧。”
“你自己留着就好。”米斯缇蔫蔫地说,虽然这里的镇民要么死了要么精神错乱,但随便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