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诚,一副卖乖讨巧的小模样,“谢谢小爹。”
尤以莲噎了一下,
嘴唇动了动,无声地叹了口气:“…,.等会儿不用搭理青荷,只管回你的房间,你母亲和邱巧灵那边我帮你应付。”
南羽白点了点头,话甜声也甜,“谢谢小爹。”
回了南府,南羽白径直抱着一盒子糖人儿往后院走,谁也不搭理。
他刚走没几步,前院很快便传来尤以莲和邱巧灵斗嘴的声音。
“去哪儿?小孩儿心情不好,我带他买胭脂水粉、糕点甜食去了,这点小事你也要过问吗?”
“我出门做什么?收帆同意我跟着一起出门。你要是也想出去逛逛,晚上记得多吹她的耳边风。”
“……哈,我忘了,收帆说今晚要去我那儿吃饭,哥哥还是等下次再说吧。”
“哥哥别气,等您的宝贝儿子嫁过去被五皇女一个不留神给……你到时候再气也不迟,要是能气哭那就更好了,弟弟到时亲自安慰你……”
紧接着是霹雳啪啪一阵乱砸东西的声音。
南羽白一边走,一边勉强从糖人儿上边分出点心神,
想着邱巧灵和尤以莲应该是在互砸东西。
俩人一见面就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隔三差五地砸来砸去,连南收帆和南明都遭不住,最后只能当作没看见。
——只要不当着她的面砸,她就能当作没发生过。
准确来说,她也不想管。按她的原话来说,就是“没一个肚子争气的,让她南家断了血脉”。
回到自己的房间,南羽白小心翼翼地将满盒糖人儿放到桌上,越看越开心,整颗心都像被泡在蜜水里,甜得发腻,连带心肠也被泡软了似的,脚底轻飘飘的像踩着一朵云,整个人都洋溢着满足和小得意的气息。
叶依澜让人送来的红色婚服和一整套的赤金珊瑚发簪被放在角落,他看也不看。
只围着桌子慢慢地走来走去,即便傻兮兮地手脚同步也乐此不疲;只是想挑个糖人儿咬着吃,竟还挑花了眼。
不止糖人儿,叶昕还送过他不少东西。反观他自己,只给过叶昕一条手帕。
——还是叶昕从他手里骗走的。
南羽白小口咬着糖人儿,也不知道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心情忽上忽下、忽高忽低。
一会儿想到叶昕跟自己的点点滴滴,一会儿想到后天充满未知的婚礼,一会儿想到自己就这么抛却父母之命、没名没分地跟叶昕好……
活了十八年,南羽白第一次知道自己是这样离经叛道。
可他本来也不想这样……
南羽白神色懊恼,一只手拿着糖人儿,一只手紧紧攥着叶昕送给他的玉佩,整个人趴到桌子上,耷拉着脑袋,骆驼埋沙子似的把脑袋埋进臂弯。
四下无人,南羽白悄悄地“呜”了一声。
——他的心情好奇怪。
好烦,真的好烦。
——也好想见到叶昕。
他自暴自弃地想,自己真的好没出息。
才和叶昕分开没一会儿,就又眼巴巴地想她了。
“呜。”
南羽白还沉浸在懊恼的情绪当中,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
他匆忙起身,第一反应就是把玉佩收进袖里。
门外走进来一个熟人。
墨画看了一眼桌上堆成小山一样的糖人,又定定地看向南羽白,半晌,将一封信扔到他桌上:“太女殿下写给您的信。”
南羽白有些怕墨画。
对方是太女的贴身小侍,也是太女的侍君之一。
侍君是最低等的位分,只比青楼小倌的名声好一些,主要是用来帮助及笄的女郎明白男女之事的。
说的难听点,就是女人们首次开荤的玩物。
普通百姓一般没有侍君,商人和秀才娘子身边会准备一两个,至于高官显贵、皇族世家,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在众贵女当中,叶依澜算得上是洁身自好,身边的侍君只有墨画一个。
南羽白知道墨画有个很厉害的本事——对一切事物有异常敏锐的观察力。也正因此,对方曾经仅靠一个背影就认出了他。
在墨画淡漠的目光中,南羽白虽心有疑虑,不知道太女为何在这个时候写信给他,但还是小心地拆开信封,仔细读信。
——信上清楚写明,是南收帆将他回府的消息告知了太女。
洋洋洒洒数十页纸,一半在说想他,一半在质问他。
质问他这段时间去了哪里,见了何人,做了何事……要他迅速回信一一告知。
南羽白浓密的睫毛抖了抖,嘴唇也紧紧抿着。
他可以想象出叶依澜写这封信时的表情是怎样的。
——怒火中烧,眼神阴沉,恨不得生吃了他一般。
南羽白不想回信。
他再也不想被叶依澜强迫着回信了。
他看了一眼墨画,嘴唇翕动:“我……我累了,能不能……”
墨画打断他的话,声音冰冷:“写。”语气带着隐隐的胁迫,“公子什么时候写好,我什么时候走。”
南羽白只能沉默地摊开宣纸,研磨提笔。
按照叶依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