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顺便送了她不少人参燕窝。
宁诗笑眯眯地收下燕窝人参,随后两手空空地到王府告诉叶昕这个消息。
叶昕单手支颔,看了宁诗一眼,神情颇有些一言难尽,“免费的东西……你连借花献佛都不舍得?”
好端端一个远近闻名的文人雅士,总是厚着脸皮跟商人讨要东西。自己没个一官半爵,就借着她皇女的名头招摇撞骗,搞得她俩一块收受贿.赂似的。
结果她还一根毛都没见着,全让宁诗给薅走了。
“殿下见谅,”宁诗笑眯眯地朝她行礼,“臣跟着您,总要有点好处吧。”
叶昕让南羽白在她身边休息了半个钟头,尤以莲要带人回府的时候他还晕乎乎地要往她身上蹭,叶昕哄了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离开。此刻她心情不错,“那你的意思是,我该给你涨薪水了?”
宁诗喜不自胜:“知我者,殿下也。”
“见钱眼开,”叶昕笑骂了一声,“回头去找周桐,这个月开始薪水翻倍,行了吧?”
“谢谢殿下,”宁诗恭恭敬敬地又行了个礼,堂堂宁侍郎的女儿,一副八辈子没见过钱的兴奋样子,叶昕都没眼看,“臣定为殿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行了,”叶昕勾了勾唇,吩咐说,“舒芳那边你继续盯着。还有尤以莲,叫他没事多去邱巧灵跟前转转,就说他……孩子当时没落红,如今嫁给五皇女也迟早是个死,还不如让南羽璃拿根绳子,趁早吊死算了。”
后天南家双子出嫁,她要舒芳和尤以莲都在南府后院,跟湘云一同配合,确保南羽白能上她的花轿。
“告诉舒芳和尤以莲,要是出了岔子,”叶昕顿了顿,明明是含笑的眉眼,语气却阴森森,“我就让湘云把他们都宰了,再扔上太女的花轿,让他们当一回太女的侍君,死后还要名声尽毁。”
宁诗嘴角抽了抽。
这……这画面也太炸裂了。
如果是真的,太女撩开轿帘时会是怎样的情景,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殿下,”宁诗试探地开口,“从塞北回来后,您的名声因为军功勉强变好了一点。要是闹出这档子事,您……”
她倒也不觉得叶昕做出这样的事有多残忍。
不论多逆天的事对方都干过,跟条疯狗似的,脾气一上来,谁靠近都得被咬一口。
除了叶晚鹰,谁也控制不住她。
宁诗是担心她的名声会毁于一旦。
如今太女终于落得个“肚量颇小,容不下姐妹兄弟”的骂名,要是叶昕的名声比她更坏,反而重新将太女的品行拔高一大截。
有对比便有差距。
叶昕的自我定位还挺清晰,她毫不在意道:“名声差就差吧,也不是头一回了。”顿了顿,她忽的笑了一声,“还真别说,我要是真的这么做,叶晚鹰该高兴坏了。”
她恨不得赶紧帮叶依澜洗刷恶名呢。
宁诗点头:“是。而且圣皇不会苛责殿下的。”不仅不会,可能还会觉得她的举动甚得帝心。
她不担心任何人,担心的不过是叶昕的名声。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其实你说的也对,名声易坏难好,”叶昕懒洋洋地出声,“身为幕僚,尤其是刚涨薪水的幕僚,舒芳那边,你就给我就盯紧点,尽力保全我的名声。否则我也要治你的罪。”她悠悠道,“宁大人,薪水可不能白涨。”
宁诗终于深刻体会到什么叫钱难赚屎难吃。
但她是个文人雅士,这样的话断然不会从她嘴里说出来。
宁诗深吸一口气,慨然道:“殿下,臣觉得云殊比臣更适合去盯梢舒芳,他是个男子,进出后院比臣更为方便。”
叶昕眉梢一挑:“薪水再涨一倍。”
宁诗:!
宁诗:“殿下,云殊此人不如臣忠心耿耿,还是让臣去吧。臣愿女扮男装,为殿下分忧解难。”
*
南羽白怀里宝贝似的抱着一个礼盒,礼盒里装的全是甜丝丝的糖人儿,一根根整齐叠放。
叶昕为了哄他跟尤以莲回府,把糖人儿全送他了。
南羽白清秀的小脸双颊泛红,眼如秋水,尽显男儿家娇羞模样,连路都不看了,总是垂眼看着盒子——即便隔着盒子,连半根糖人儿也看不到,他唇侧的弧度也一直没放下过。
若不是腰间系挂的玉佩太过贵重,周围早有不少满眼惊艳的女君盯着他的脸瞧,蠢蠢欲动地想上前跟他搭讪。奈何玉佩水色太好,碧莹莹的,泛着光泽,红绳垂落,金丝交相盘绕其间,一看就知道,这个漂亮的少年归属于一位家世显赫的女子。
无人敢上前挑衅这位素未谋面的女君。
瞧着南羽白一副不值钱的小男儿模样,软乎乎的脸蛋笑得傻里傻气,恨不得即刻倒贴给叶昕似的。
尤以莲越看越心痛,强忍着别开眼,没好气地说:“别老盯着那破盒子看,多看路,等会儿来个平地摔,摔伤了脚,别指望我会背你回去。”可他的手依旧紧紧地拉着南羽白的手,护着他走在内侧,还不时观察南羽白脚下的路,生怕他踩到小石子。
南羽白现在特别开心,又知道尤以莲是叶昕的人,羞赧的笑颜顿时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