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摆在台子上,对那只渡鸦招了招手。
谢游根本来不及对分身下达制止命令,这只渡鸦已经向江愉飞了过去。
同步的视野里,青年的身影一下子出现在极近距离。
“吃吧。”江愉把圆盘向飞到台子上的渡鸦挪了挪。
渡鸦的黑色羽毛在光照下出现金属光泽,江愉趁这只渡鸦吃肉的时候在它的羽毛上偷偷摸了摸。
手感还挺好的。
尤其是喉部呈鬃毛状的喉羽,摸起来特别蓬松柔软。
江愉只用指尖轻轻碰了一下,他喂了几天肉,就这么碰一下总不过分吧。
分身的感受可以毫无递减地传达给本体,只要本体愿意接收。
谢游在进行视觉同步时采取的是全接收模式,因此他现在猝不及防感受到被青年用手指触碰喉咙的感觉。
清晰到能感知对方指尖的温度。
谢游的表情一下子有点难看,喉咙这种人体致命处虽然对他无效,但他也从未让人碰过。
他身上一瞬间冒出反射性进行攻击的骨刺,藏匿在他影子里的影触也如毒蛇般窜出,在他周围呈现张牙舞爪的攻击姿态。
谢游闭了闭眼,将骨刺和影触都收了回去,停止接收分身除视野外的任何信息。
渡鸦三两下便将盘子里的碎肉解决干净,然后也不走,就站在台子上盯着江愉看。
谢游只对这只渡鸦下达了监控指令,那这只渡鸦的其余行为逻辑便都根据它的个体意识与它所接收到的本体意志。
本体对江愉存有好奇心,理所当然,这只渡鸦会在江愉对它招手的时候飞过去。
“你的眼睛是受伤了吗。”江愉向这只渡鸦凑近了些,想要观察它的眼睛。
正常渡鸦的眼睛是黑色或深褐色,但这只渡鸦的双眼是隐秘的血红,让江愉担心它是不是因疾病或受伤导致眼内出血。
渡鸦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一动不动待在那里。
视野里青年的脸突然放大,以渡鸦的视觉敏锐度,这个距离已经近得能看见青年脸上的绒毛。
谢游终于忍无可忍切断连接。
坐在棋室内,谢游微敛双眸拾起棋罐里的一枚黑子,黑玉般的棋子与他的冷白肤色形成鲜明对比,骨节分明的手指修长有力,执棋的手势显得很有观赏性。
但谢游迟迟没落下这一子,他将那枚黑子收起拿捏在指尖,用指腹摩挲几秒,最终随手丢了回去。
他忽然没了自弈的心情。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谢游不再跟那只渡鸦进行连接。
.
时间一天天过去,很快到了下个月。
在江愉要去Z市的这一天,他一觉睡醒看见一只毛球团趴在他枕头旁边。
“喵呜~”
看见江愉醒来,这只毛球团便向他抬高脑袋,挺起毛绒绒的胸膛,像等待夸奖似地给江愉展示它的尾巴。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
完整的九尾出现在这只九尾猫身后,江愉一下子没了初醒的朦胧睡意,他坐起身,像之前一样摸摸这只毛球团的头,然后夸它:“阿雪很厉害,有九条尾巴了。”
“呜嗯!”
这只毛绒生物圆溜溜的眼睛在青年的夸奖下变得愈加明亮,它低呜着蹭靠进青年怀里。
每多长出一条尾巴,这只九尾猫的力量便以几何量级增加,此时此刻,它真正成为对人类而言不可名状的恐怖。
但它依然伪装成一只家养猫,乖乖待在家里,待在被它视为家长的青年身边。
江愉把它抱起来,轻声问它:“那之前我跟你说的话还记得吗,关于愿望的那些。”
“喵呜。”九尾猫马上晃动尾尖回应,把身体往江愉怀里拱了拱。
青年对它说的每一句话,它都有好好记得。
江愉收拾好自己出门,九尾猫蹲在家门口注视他离开。
这只九尾猫不喜欢四面都是灰墙的牢笼,但是它喜欢待在家里,喜欢在家里等待江愉回来。
临近春节的交通变得愈加拥挤,兔子玩偶被江愉揣在风衣口袋里,这一路上它倒是也挺乖的,没有突然跑出来惊吓路人。
高铁速度很快,才几十分钟就到达了隔壁城市。
江愉打车来到记忆里家附近的位置,还没下车,他看见一家三口从小区门口走出,正巧经过他坐的这辆车。
两张比旧照片里多了些皱纹和岁月感的熟悉脸庞让江愉微微愣住,他收回搭在车门把手的右手,静默地透过车窗去看他们。
江父江母带着江景出来买年货。
“臭小子,你期末考试又好几科不及格,出去千万别说自己是我儿子。”江父用一言难尽的表情指着旁边的少年说,“我跟你妈当年都是省状元,你哥也考上A市最好的大学,怎么到你就年年考试不及格!”
江父都没脸去开家长会,他家这倒霉孩子每次都是拖班里平均分的那个。
江景撇了撇嘴,左耳进右耳出:“哎呀,这话你年年说,烦不烦呀。”
“反正我在很多大学的特招名单上,他们考核的是我的异能,文化课不及格又没关系。”
江父被他噎住,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