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就去大理寺如何?”
“大理寺?”奚昭和章文贤几乎同时开口。
“怎么?”秦沭把目光移向一旁的章文贤,冷冷问,“我在问状元,榜眼有话要说?”
章文贤一时失言,被秦沭目光一扫更是吓破了胆,头摇的像拨浪鼓,连忙说没有。
没去管章文贤,秦沭把目光重新落在奚昭身上,又问了一遍:“状元意下如何?”
奚昭:“我——”
奚昭下意识就想拒绝,可下一瞬,秦沭便一眼扫了过来,冰冷的目光直接把奚昭剩下的话堵了回去。
与两人曾经任何一次对视都不同,此时秦沭眼中没有一丝温情,她摆出了身为太后的姿态,此时秦沭眼中有的,只是身居高位的威慑。
这样的秦沭让奚昭感觉十分陌生,陌生得甚至不敢直视。
拒绝的话堵在嗓子里怎么也说不出口,在这一刻,奚昭突然意识到,秦沭是认真的。
不似昨晚两人私下相对时的温言细语,此时的秦沭是真正的大燕太后。
在这里,她是君,她是臣,奚昭没有其他选择,无论秦沭让她去哪,她都只能听命。
奚昭脸色变了又变,心思转了许久,最终还是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声音低了下来,心情复杂地说:“谢太后隆恩。”
俯身时,奚昭想,她终归还是留在了京城。
原本以为毫无悬念的事,竟然迎来了这样的结果,真是造化弄人。
只是她不懂,秦沭为何不许她离京?
秦沭最终赐给奚昭的是大理寺的七品官,官职虽然不高,但对比其余两个人的八品来说已经很好了,作为新科进士来说也是一个好差事。
赐完官后,秦沭让阮春带三人去领官服。
领官服时,除了探花郎心满意足,是笑着离开的,奚昭和章文贤都各怀心事。
尤其是章文贤,失魂落魄的,一想到自己要去穷苦的地方当知县就顿感绝望。
出宫的时候,他连对奚昭冷嘲热讽的心情都没有了,上了马车就疾驰而去。
奚昭从宫里出来时,小禾正在车边等她,回家的路上两人聊天,听见奚昭被封去大理寺做官,欣喜道:“太后果然看重小姐,就连赐官都赐了一个在京的官呢!太后肯定也觉得小姐前途无量!”
奚昭勉强笑笑说:“是吗?”
秦沭为什么一定要把她留在京城?奚昭不知道,也想不明白。
大概秦沭这样安排有她自己的用意吧。
奚昭只能这样自己和自己解释。
可到了晚上的时候,她又一次梦见了秦沭,梦见了昨日琼林宴后,她和秦沭单独相处时,秦沭那饱含深意的眼神。
那眼神里似乎还有一些其他意味。
有一个想法出现在奚昭的脑海里。
第二天清晨,阳光洒进窗户,奚昭睁开眼,躺在床榻上,回味着昨晚的梦,那个想法也呼之欲出。
难道秦沭舍不得她吗?
奚昭躺在床上怔了许久,等意识渐渐清醒后,又把这个想法抛出了脑海。
怎么可能,她和秦沭只是萍水相逢,奚昭不觉得秦沭会为了她花这么多心思。
奚昭从床上坐起,下床洗脸更衣。
不能再想秦沭了,她今天要去大理寺报到,得早点过去。
穿戴整齐后,奚昭坐上马车前往大理寺。
大理寺寺卿不在,少卿接待了她,大理寺少卿身材有些胖,年纪五十左右,奚昭见到他时,他正坐在椅子上悠闲地泡茶。
看见奚昭来了,他眉开眼笑,手随便指了一张椅子说:“新科状元来了,快坐吧。”
随即继续往茶壶里填茶叶,把泡好的茶给奚昭倒了一杯。
大理寺少卿:“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我早听闻新科状元是个样貌貌美的姑娘,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的确生的花容月貌啊。”
他笑了两声,又说:“我最初听到状元是个女子的时候还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你竟真能考过那些男子,可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日后必定大有作为。”
奚昭连忙说:“少卿过奖了。”
大理寺少卿拜拜手,继续说:“你初来乍到,肯定多有不熟悉的地方,这样吧,我先让人带你逛一逛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