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曜是个大蠢货,信了他的鬼话跑到医院的我也是个大蠢货。
我们两个大蠢货在调查队的审问中面面相觑,病房里的“陈天瑜”只是一个和陈天瑜长得像的仿生人,陆曜这小子,一声不吭把人家调查队围剿时还没清理的仿生人偷摸带进了医院。
“我看见他身上都是血,还以为他是活人呢,谁知道是仿生人啊……”陆曜有点委屈的反驳,“而且,谁让仿生人和陈天瑜长得一样啊,我寻思他还有呼吸呢,积德行善才救他的!”
我顶多算个知情者,陆曜就不一样的,他现在被冠以“仿生人暴乱事件背后主谋”的嫌疑。
他满脸绝望:“一次的善心将换来我一辈子的内向!”
我无视陆曜的鬼吼鬼叫,只想知道这个仿生人的样貌为什么和陈天瑜一样,以及陆曜是怎么在调查队包围中把那么大一个仿生人带进医院。
说他笨吧,他还知道绕着监控走,说他聪明吧他让医生给仿生人治疗,不就明摆着让调查队的知道有个仿生人在这吗?还专门叫我过来看是什么意思,照理说我和陈天瑜的关系他是不知情的。
我对仿生人没什么偏见,别的地区对仿生人意见很大,外面的人对F区的看法褒贬不一,F区和其他地区割裂源自一场大型生物污染事件,当时采取的手段是强制封闭,舍一保百,导致有许多人被困在F区。
仿生人就是那时候的产物,有人形容F区里只有四种人,死人,穷人,仿生人和富人,里面的人拼了命的出去,外面的人觉得自己会是富人中的一员硬是挤进来,不明所以的人只觉得仿生人是有违人伦带有病毒的危险品。
陆曜被带到另一个房间去问话了,我做了个登记等他们核查完毕就能走了。
“余行轩?”一个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从背后叫住我。
我回过头,一个身姿挺拔的大高个站在走廊灯光下,一袭黑色长款风衣,领口微敞,内里白色的制服若隐若现,胸口是一个白鸟图案的精致徽章,是一个气场强大长相冷峻的alpha。
我认得这个徽章,这是F区防护卫队的标志,在F区还有另一个接地气的形容,执政官的疯狗队。
我认识这群见谁咬谁的疯狗吗?我疑惑:“你好,请问你是?”
alpha笑了笑,一下把他身上冷意冲开:“你认不出来了?我是傅祈年,你忘了吗,你那时候最喜欢欺负我了。”
傅祈年,我当然记得,一个喜欢跟在我和陈天瑜后面又菜又爱玩的小屁孩,摔一下就哭得满脸红的小屁孩,但,眼前的人和那个小鬼是一个人吗,变化也太大了吧。
他时隔多年叫住我,是想报当年他自己左脚拌右脚摔倒的仇吗,我当时什么时候欺负过他了,长大之后颠倒黑白可还行。
不过不管认不认识他,不惹疯狗队的人是所有F区人的共识,我决定礼貌一点:“请问有什么事吗?”
傅祈年听到这话显得有些郁闷,灰着个脸显得大高个有点可怜:“我就不能和你叙叙旧吗?”
他旁边防护卫队的成员一脸古怪,小声提醒着:“老大,那帮调查队的还在……”
傅祈年笑着打断他:“没事,你们先过去吧,我待会就到。”
他说完这话,他的队员都露出非常诡异且震惊的神情,刚刚开口的队员支支吾吾半天也没再开口,最后轻咳一声带着其他人从我身边经过,我听到有个人呢喃着什么:“怪了,老大今天怎么夹夹的……”
傅祈年看上去真的是来和我叙旧的,他先是问了些吃没吃饭的废话,又扯上Y市有什么景区等等,最后才问到重点:“你觉不觉得那些仿生人和陈天瑜长得很像?”
我含糊着:“还好吧。”
他有些怀念:“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喜欢跟在你们两个后面玩,我记忆最深的就是你每次都让陈天瑜欺负我,我一哭你就会来哄我,现在想想你真的很过分。”
我没听错吧,我让陈天瑜欺负他?我认认真真哄小孩,他居然还觉得我过分。
傅祈年眼眸是幽邃的墨绿色,本该闪烁寒意审判罪恶,此刻,这位以暴力镇压“闻名”的疯狗队队长,眼底泛着水意带着浓重的幽怨:“过分到我怀疑你是不是故意想让我哭给你看,你走的时候是不是只告诉陈天瑜,我呢?我不是你的朋友吗?”
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本来以为他是来试探仿生人事件的,现在突然翻到小时候的旧账,我莫名有点心虚。
万幸,这时候审核人员终于核对完了:“余行轩,你可以走了。”
我松了口气,打算离开,傅祈年没做过多纠缠,只是说:“说起来,你走后,陈家就举家进入F区了。”
他收敛起那副可怜样,勾着嘴角:“你知道吗?”
我:“知道什么?”
他眼神带着一丝幸灾乐祸:“陈天瑜是F区的A级通缉犯。”
通缉犯?我愣住了,这些消息我不知道,我印象里陈天瑜应该在Y市读大学自己创业,和我有过短暂的婚姻后人间蒸发了。
傅祈年静静看着我,话语间饱含恶意与刻薄:“陈天瑜是一个只会听从命令的废物,听陈家的话,听你的话,你说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