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最后两个字,迟白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不知我跟阁下有何冤仇。”
“冤仇?”黑衣人低低的重复一遍,“自然是没有的。”
迟白:“我不明白,无冤无仇,你下这么大毒手?”
黑衣人扫视着淮书,确定他真的受伤,失去行动力后,又将视线重新落到迟白身上:“左右是个利字,谁让你碍了别人的路。”
迟白问道:“谁的路?”
“无可奉告。”黑衣人没有马上动手,反而跟他们闲聊起来,“其实我很佩服你们。”
“你是要跟我们唠唠吗?”迟白道,“不过这样很不舒服,想换个姿势。”
黑衣人疑心有诈,并未上前:“劳你受累了,一会我给你个痛快。”
“没事。”迟白笑着应了一声,“我自己来。”
眨眼间,黑衣人脖子上便横了一把剑,他惊讶的看着站在旁边的淮书:“你们没事?!”
迟白从地上爬起来:“当然了,要我说你真是蠢得可以。换做是我,第一反应就是补刀。”
“哼!”黑衣人道,“没想到淮书仙君也会用这种伎俩。”
迟白明白了,不禁乐道:“原来是你名声太好,才给这家伙骗到了。”
淮书为人正派,修为高深,与人对战都是实力碾压,从不曾使过什么手段,行事光明磊落,因此黑衣人觉得淮书不会用这种骗人的伎俩。
迟白若有所思道:“原来好名声还有这样的作用,可惜,我这辈子是体验不到了。”
淮书死死抵住黑衣人的脖子:“有我。”
有我?对,他俩现在是一对,理应不分你我,淮书的就是他的。
这个认知让迟白很是愉悦,笑容也真切了几分:“戴着面罩不晕吗,自己来还是劳我动动手?”
黑衣人一点都不惊慌,缓缓揭下面罩,露出一张写满沧桑刻薄的脸。
迟白打量片刻:“你认识吗?”
淮书虽然不爱与人打交道,但他记忆力很好,见过的人基本不会忘:“不曾见过。”
“好吧。”迟白有很多讯问人的花样,但是他觉得面前这人是识时务的,“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啊。”
黑衣人随口说了两个名字,迟白也不在意真假,目光落到他垂落的手臂上:“介意看看你的胳膊吗?”
黑衣人沉默一会,才慢慢将袖子撸上去。
淮书目光一缩:“善恶堂。”
手臂上是一个刺青,形似螣蛇。
迟白没听说过善恶堂的跟螣蛇有关系,他问道:“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善恶堂新任宗主是由螣蛇抚养长大,故此他那一脉都在身上绘有螣蛇的图案。
“难道?”
黑衣人恶声恶气道:“别乱猜了,紫螣给老子提鞋都不配,他跟这件事没关系。”
紫螣就是善恶堂如今的宗主。
迟白笑吟吟道:“我猜也是,你都一把年纪了,又是一副刻薄模样,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给小辈差遣驱使。”
“我再问你一遍,受何人驱使,又为何袭击我们。”
黑衣人不屑的撇过头:“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迟白装作从怀里掏出东西的样子,悠悠道:“我这里有一种丹药,吃了……”
黑衣人不耐烦道:“你穷得叮当响,浑身上下最值钱的就是淮书了,上哪弄毒药去。”
迟白:“……”
他动作一顿,也不恼,忽然想到什么,摸出张画像来:“认识他吗?”
黑衣人目光一凝:“不认识。”
迟白没错过他的表情,又问:“他叫你来杀我的?”
“不是。”
迟白道:“懂了,他是你的头儿,你奉命前来击杀我们。”
“放弃,”黑衣人语气急速,“毛头小子……”
“你果然认识他!”
黑衣人顿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画像上的正是鬼面人,从头到尾遮得严严实实,是男是女都看不出。
“最后一个问题,”迟白收起画像,面色肃然,“我认识他吧。”
黑衣人再次转头,不说话。
“杀了吧。”迟白淡淡道。
黑衣人瞪大眼睛,淮书微微一愣:“留着他或许有用。”
迟白唇角微勾:“他的作用无非是帮我们找到鬼面人,不过他看起来是个硬骨头,我也不喜欢强人所难,况且是他自己要我们给他个痛快的。”
淮书也不是心慈手软之人,加上迟白的样子,一看就是猜到什么了,于是痛快的将人抹了脖子。
“你……”
话音未落,四周尘沙飞起,地面剧烈晃动,天地间顿时一片混沌。黄沙漫天,遮蔽了天光,只见得阵阵狂风如怒龙般肆虐,将大地上的碎石与枯枝卷得漫天飞舞。
就在这混沌之中,一道红光猛然亮起,瞬间穿透了风沙的屏障。随着这道红光的出现,一个不知何时布下的阵法缓缓启动,其上的符文闪烁着幽红的光芒。
随着阵法的全面启动,周围的空气开始剧烈波动,一股股浓郁的阴气从地底肆虐涌出,这股阴气冰冷刺骨,带着死亡的气息,让周围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