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秘境待了四天,迟白他们就回去了。
迟白发愁的看着手中的定光:“淮书,你之前找谁修复的定光?”
淮书翻了页书:“我。”
“你还会这个!”自从拿到长虹珀后,迟白就在思考修复定光的人选。
籍籍无名的炼器师自然不行,手艺多半不精,有名的也不行,因为定光剑同样声名在外,就算炼器师本人不在意,是何人要修复定光,为什么要修复定光。
可若传了出去,定会惹起议论,迟白还是想保持低调的。
“那你……”
淮书知道他想说什么,摇摇头:“不行,我于此道一知半解,这最后一步至关重要,须炼器大家比较稳妥。”
迟白顿时泄了气,往后一靠,突然想到一个人:“你跟衡刚关系如何?”
淮书提笔在书上几笔:“尚可。”
迟白道:“衡刚对我态度如何?”
淮书停笔,略一思索:“尚可。”
迟白一下乐了:“你这个尚可到底什么意思,好还是一般?”
淮书从来没有主动跟人提起过迟白,衡刚同样如此,可他身为迟白的师弟,又是追风门的宗主,应酬时旁人总免不了说上一句。
衡刚依旧温和,有人说得过分了,他还会不动声色的揭过话题,似有维护之意。
后来淮书跟衡刚在后山偶遇,恰巧是迟白常待的地方,彼时衡刚面露怀念感慨,亦有几分伤感,是以淮书觉得衡刚对迟白是念着几分同门情谊。
一个温和俊秀,斯文可亲的形象浮现在眼前,迟白想了想,道:“找他试试?”
衡刚最开始是修剑的,但他对炼器一道更有天赋,他本人对此也很感兴趣,迟白出事前他练出的法器已经能在修真界排得上名号了。
淮书默然片刻,最后道:“可以。”
处理完事情后,淮书就带着东西去找衡刚了。
衡刚开门,见是淮书,微微一愣,赶紧让开门:“师兄怎么来了?”
淮书垂眸,衡刚顺着他视线看去,惊讶道:“这是定光?”
淮书点头:“我想请你帮忙修复定光。”
衡刚接过定光,拔出剑,叹了口气:“是把好剑,看得出来师兄早已进行过修复了。”
淮书道:“可有办法?”
衡刚知道淮书的性格,他即便有求于人,事先也会做好准备:“有,师兄可带了长虹珀?”
淮书从储物袋中取出长虹珀交给他。
衡刚踟蹰道:“不知……师兄为何要修复定光剑。”
淮书面不改色:“天下第一的名剑,不该这样折了,况且修复它也不算难事。”
衡刚笑着开口:“原是如此,师兄三日后到炼器室找我。”
淮书拱手道:“多谢。”
房间养了朵不知名的花,在月光呈淡黄色,花蕊娇嫩,底部又透着点粉,迟白无聊的翻了翻几本杂书,然后将魔爪伸向这盆花。
就在小花即将被迟白摧残时,淮书回来了。
他见淮书空手而归,就知道事情成了。
“他怎么说?”
淮书信步走来:“答应了。”
天气渐渐炎热,靠在窗边,一股热气袭来,迟白道:“没问你为什么要修剑?”
淮书烧水准备泡茶,简单说明事情的经过。
迟白道:“我这个师弟聪慧机敏,为人细心,跟这种人打交道,还是很舒服的。”
淮书不置可否,冷不丁道:“我呢?”
迟白反应了一会,佯装思考道:“你嘛,首先我们要有一张厚如城墙的脸皮,其次是坚持不懈的美德。”
淮书脸色黑了:“你是说我难相处?”
迟白很识时务,忙过来哄人,然后嘴上继续调侃:“那倒不是,你人还是很好的,就是性格冷了点,板着脸,旁人想跟你说一句话,估计都得提前做个心里建设。”
他手里顺毛,嘴上热火,淮书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
迟白见状,直接俯下身子,去抱淮书,然后这口气就顺了。
迟白暗暗发笑,这人未免太好哄了些。
他以前在勾栏里,见过不少偷吃被抓的男子,进门时昂首挺括,得意洋洋,出去时鼻青脸肿,灰头土脸,甚至另一只耳朵往往被女子揪住。
虽然这些人活该,可他们那副模样看着就痛,因此迟白决心不找脾气火爆的,万一哪天他们吵架,动起手来,给他打得鼻青脸肿怎么办,自己又不可能还手,只能挨打。
也曾见过夫妻间的吵闹,事情的经过他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是男子吃醋,想让他夫人哄哄他。
结果那位夫人口齿厉害,一番说辞下来,倒成了男子的不是,然后男子乐呵呵的认了,并使劲浑身解数讨娘子欢心。
迟白又想,他这回倒没什么感想,只觉得这小娘子真是厉害,驭夫有道。
迟白自认他的耐性不是常人能比的,嘴又甜,花样多,哄个人手到擒来,最好他的道侣也是那种三天一小作,五天一大闹,好让他大展拳脚。
转念一想,既是道侣,自己肯定很喜欢,绝对舍不得他生气,与他翻脸,大吵大闹就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