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白的好奇心顿时被勾起来了,覆在眼睛上的手虽然轻柔,却意外的有力,他试着挣扎一下,然后眼前还是漆黑一片。
他装作歇了心思的样子,趁淮书放松警惕,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他这样。
眼睛被蒙上,其他感官就更敏锐了,迟白在脑海里勾勒出木屋的摆设,听着动静,估算着来人走到了哪里。
一步两步,脚步声戛然而止,这个位置,是他的衣柜。
“吱呀”一声,噢,柜门被打开了,迟白实在好奇这人究竟是谁,肯定不是他自己,因为他在换衣服这种事情上讲究的就是眼疾手快。
应该是“哐当”一声才对。
说起来这个木柜异常结实,被他摧残了十几年,依然顽强的立在那里,没有丝毫散架的模样。
迟白眼睛有点不舒服,眨了几下,淮书登时觉得掌心发痒。
他还以为迟白又在耍什么花招,想让他松手,顿了顿:“别闹。”
迟白清清嗓子:“你不让我看,好歹也得让我知道出什么事了吧,毕竟是我的地盘。”
淮书眼睁睁看着数十年前状若疯魔,披头散发的自己,将衣柜里的衣服全都扯出来,埋首其中,好像变态一样。
他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迟白见他不说话,问道:“总不能是有人来偷东西吧,谁这么大胆子,偷到我头上了,再说衣柜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谁不知道我最值钱的就是本人了。”
“他倒不如把我偷去,就冲我这张脸,他看着也赏心悦目,心情好,本人能说会干……”
这人越说越没边,淮书索性把他的嘴也捂住,耳根泛红,偷人啊,目光在迟白身上流连,似乎可行。
迟白敏锐的察觉淮书在走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下一滑,淮书反应也快,侧身挥手,袖袍结结实实蒙在迟白脸上。
淮书心下兀自忐忑,不知刚才迟白看到什么没有,几次张嘴欲言,又找不到合适措辞,最后闭了嘴。
方才一番动作,迟白已经躺在了淮书的腿上,脸上是他的衣袍,此刻他一脸茫然,要是没看错那个“偷”的衣服的人是淮书吧。
皎皎君子私下竟然这般模样,迟白乐开了花,心底止不住的窃喜。
耳畔是淮书欲言又止的声音:“你……”
迟白贴心的没有拆穿他:“你反应这么快,我还没看见什么呢。”
淮书松了口气。
好在这一幕很快结束,淮书拿开衣袍,迟白得以重见光明。
迟白适应了一会,撑着身子跳起来,两三步就来到衣柜前。
左看看右看看,突然扔出一句话,把淮书吓了一跳。
“怎么看也是我比较值钱,淮书你眼光越来越差了,下次直接偷我吧。”
淮书被这几句话砸的晕乎乎的,大脑飞速运转,思考是什么意思,往日只需要一眼他就能明白迟白的心思,可这几句话分量太重了。
重到他第一时间否定了自己得出的答案。
迟白不是毛头小子,虽然以前没喜欢过什么人,但重生以后的种种迹象都在表明,淮书于自己而言是不一样。
只是这不一样到了什么程度,对此迟白觉得顺其自然就好。
直到刚才看到淮书那副样子,实在震惊到他了,高岭之花落神坛,清冷自持却只为他一人陷入情欲,理智全无。
方才站在衣柜前,迟白突然有股冲动,因为这股冲动,便有了后来那番话。
淮书不受控制道:“怎么偷?”
“好问题。”迟白干脆利落道,“不过不用偷,我乐意跟你走。”
淮书颤声道:“跟我走?”
迟白笑吟吟的凑近:“对啊,不过跟着你,总得有个名分吧。”
淮书呼吸逐渐急促。
迟白有意逗他:“你说什么名头好,师徒?同门?兄弟?”
淮书终于忍不住,死死将人抱住:“道侣。”
迟白笑着回抱这人,眼前的场景烟消云散,他们再度出现在寒潭旁。
长虹珀安静的躺在迟白手里,幻境来得莫名其妙,消失的也是一样,让人摸不着头脑。
两人才互通了心意,淮书通身散发着愉悦的气息。
非常自然的牵着迟白的手,在迟白望过来时,又矜持的移开目光。
于是一朵淡紫色小花映入眼眶,淮书眉头微锁,蹲下身查看。
“怎么了?”迟白收好长虹珀,不住的打量四周,毕竟还没找到让他们神不知鬼不觉中招的东西。
“入梦花。”淮书看了一会,揪起那朵小花。
“这是入梦花?”迟白惊道。
他怎么记得入梦花是蓝色的。
“这株是变异的。”淮书拎着入梦花淡淡道。
寻常的入梦花没有什么危害,变异的入梦花则不同,它会散发一种无色无味的气体,侵入人的大脑,窥探你的内心,并寻找你的弱点,利用弱点,让你失去抵抗,死于梦境中。
不过入梦花有一定的时间限制,通常是三炷香。
迟白仔细回想方才发生的一切,果然他的遭遇如此平淡,是因为本人心胸宽广,为人光明磊落,像这种手段对他没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