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白登时宕机,大脑一片混乱,整个人被清冽的雪松味包围,面颊发烧。
锁骨有些痒,迟白抓住作乱的手,往后仰头:“我吃错药了?!”
淮书:“……”
迟白念念有词,绝对是吃错药了,否则怎么会出现淮书咬他耳朵的错觉。
蒙头盖上被子,压抑着越来越快的心跳,最后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淮书眸色幽深,薄唇紧抿,见他没了动静,怕他闷着,轻轻拉开被子。
这一觉迟白久违的梦到了少年时期的往事,他第一次下山,又爱凑热闹,哪里人多就往哪里钻。
窜着窜着就到了烟花之地,迟白有模有样的点了人,听着曲,喝着酒,他一向不爱音律,便问姑娘会不会说书。
虽说人家琴棋书画不是样样精通,却也是拿得出手的,唯独说书未曾经过专门培训,再说这勾栏里说得最多的是荤话。
姑娘只当他心急了,身姿婀娜,脚步轻快就要上手脱他的衣服,迟白当然是拒绝。
抓住姑娘的手,刚要说话,就见眼前的人变成淮书,迟白大惊,连忙抽手,下意识捂住胸口,一副良家子弟被调戏的模样。
“你要做什么?”
淮书还是清冷如玉的模样,眼神如墨,只见他衣袖轻动,迟白立时被推倒在几步之外的床上,上方投来一道黑影。
那一摔似乎把迟白全身的力气都摔没了,眼睁睁看着淮书解开他的衣袍……
“!”迟白满身大汗,眼神迷蒙,好一会才缓过神,原来是做梦。
他松了口气,毕竟任人宰割的滋味实在不太好受,梦里淮书确有几分话本里霸道仙君的样子,别说挺带劲。
可惜现实里的淮书清冷淡然,端庄有礼,不知怎的迟白心里有些失望。
梦里的淮书过于主动,现实里的不假辞色,迟白莫名有点心痒,逮着机会就要作弄一番。
淮书如往常一样提着食盒进来,迟白懒散道:“我送你的书看没看?”
淮书将饭菜摆好:“看了。”
迟白立马凑上去:“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感悟?”
淮书:“……图文生动,不错。”
迟白不死心道:“就这样?”
淮书想了想,从怀里拿出书,翻到其中一页:“这里有个错字。”
迟白:“……”
这书是迟白连夜赶工出来的话本,内容都是清冷仙君爱上我之类的,并配有小人,惟妙惟肖。
因为受伤这几天全是清汤寡水,迟白食不知味喝了口粥:“淮书,我想吃鱼。”
淮书道:“好。”
两人都已经辟谷,吃不吃无所谓,可迟白是个重口腹之欲的,习惯跟普通人一般进食,淮书也神色自若的陪着他。
两人吃完后,迟白百无聊赖的转着手里的小玩意,这几日淮书待他不错,他放下大半戒心,又因为那个梦,心思愈发活络。
“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淮书此时正在书桌前誊写文字,目光落到迟白的脸上,轻声道:“我们遇见的第一天。”
迟白脸上早就没了人皮面具,想起在客栈淮书曾摸过自己的面颊,当时见他并无异样,还以为自己蒙混过去了,没想到第一天就被发现了。
他随口道:“原来如此,我觉得自己的易容很完美啊,你怎么一模就发现问题了?”
淮书垂眸,半晌才道:“你的易容没有问题。”
迟白还想说话,淮书已经抄完最后一个字:“明天就是宗门大比,届时各大门派都会前来,你……”
迟白连连挥手:“放心,到时我一定去凑个热闹。”
当天晚上迟白吃到了鱼,心满意足的躺下睡觉,第二天起了个大早,他用淮书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的材料,重新给自己易容。
广场很是热闹,放眼望去全是跟兰泽一般大的少年,主殿前似乎是各大门派带队长老的人,个个面色红润,又有种掩盖不住的畏缩感。
迟白一一看去,发现除了淮书跟衡刚,竟然没有一个眼熟。
旁边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你是在替迟白开脱吗?!天赋好又怎么样,就是个人品不行,道德败坏的无耻之徒!”
“就事论事,我又没说他死得无辜,你不也承认他天资高。”
又一人高喝道:“哼,追风门出了如此的败类,哪来的颜面继续统领各大门派!”
“就是!就是!迟白如此丧心病狂,面对昔日的同僚长辈毫不留情。”
“就因为那一代的精英修士被他全都杀了,导致很多传承都断了,要不是他,我堂堂亲传弟子,哪轮得到一个曾经的记名洒扫弟子教授!”
“咚——咚”
古朴凝重的钟声响起,淮书嗓音清冷,清晰的传进每一名弟子耳中:“大比即将开始,无事不得喧闹。”
人群顿时安静下来,他们对迟白有多厌恨,对淮书就有多敬畏。
比赛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迟白平复好心情,挑了广场附近一棵枝叶茂密的大树,摘片叶子,放在嘴里,惬意的看着下面比拼的弟子。
重生到现在,迟白一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就好像天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