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车轱辘不停地转动,碾压过的石草被压得发出了旁人察觉不到的痛呼。
裴玉荷的视野一片漆黑,后脑勺痛得她甚至连抬手都牵扯到全身,她强忍着剧痛,抬手触碰到的却是严严实实的麻袋。
她被撞在了一个结实的麻袋里。
身下硬木板的质感颠簸得她浑身随时会散架,她几次似乎想要破开桎梏,可奈何她身上并没有任何趁手的兵器,或者锋利的东西。
可裴玉荷并没有就此放弃。
她先是凝神静气,从现在周遭的情况上来判断,她现在应该是被什么人丢在了拉货的车子后,而方才她在颠簸下接触到了好几个软软的长条物什。
便猜测,多半这车上不止她一个人被绑。
而通过这一路以来,并没有听见任何的交谈声,包括除了这一辆车以外,并没有听见还有其他车轱辘转动碾压的动静。
看来这里就拉了他们这一车人,而拉车的人恐怕并不多,而且这车的后方应当也没有其他人。
否则就她刚才那样滚来滚去,早就有人出声了。
确定好如今的局势以后,裴玉荷便尝试着在车轱辘声下,悄声与其他被绑之人接触沟通。
可惜,她还没有来得及靠近,车便慢慢停了下来。
她连忙一动不动地躺在原地,直愣愣地仿佛还没醒过来。
沉重的身子一轻,似乎有人将她抱了起来。不过转瞬间落空感随之而来。
她被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身上越来越重的重量,是其他被绑的人压在了身上,压得裴玉荷有些喘不过来起。
就在她实在坚持不住之际,身上的重量越来越轻。
有麻袋被拆开的动静,裴玉荷竖起耳朵,而下一刻落水的动静让她整个人一僵。
“啊——!”
不远处传来苏醒女子的尖叫声,求救声,而她身旁正耐心拆麻袋之人毫无反应。
接二连三落水的声音和随之而来的尖叫,和逐渐弱下去的声音,伴随着咕噜咕噜的呛咳。
身上的重量逐渐消失,有人拆开了她身上的黑暗。
原本戴在头上的帷帽被麻袋挤得不见踪迹,脸上的药纱也已经被揉成了一条,挂在她脖颈间。
她睁开如雾的眼眸,就在那双手即将触碰到她时,裴玉荷翻身捡起地上的石头,不要命地往那人身上砸。
只听见几声闷哼,她不敢停留,起身就想要逃跑,可发软的双腿和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而僵硬的身体,让她没跑两步便重重地跌倒了地上。
下巴磕在了尖石上,痛得她有一瞬间双眼发黑。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还想要捡石头反抗,却被人一把从身后掐住了后颈。
完全没给她反应的时候,猛地将她向河中一推。
落水声乍响。
裴玉荷挣扎着,想要拿出身份压人,可刚开口的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不行,不能暴露,一旦暴露了可能会死得更惨。
甚至可能为了封她的嘴,让她彻底没有办法说话。
于是,她没有再挣扎,而是死死地睁大眼睛,企图通过朦胧的视线看清楚那人的脸。
可本就模糊的视野,再加上不断涌起的水面,她什么都看不清,而这一路中中她也从来没有听过这刽子手说过一句话。
就在她绝望之际,她忽然有些想那个总是有点讨人厌的合作对象了。
不知道他现在被那纨绔公子带走以后怎么样了,可想到他的身手,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裴玉荷彻底坠入水中之前,她想娘亲了,水柔软而涌动,好像娘亲的怀抱。
可窒息感却又在不断地压榨她剩下的最后一点氧气,胸口好似要炸开一样。
可稍稍吸气,随之而来的不断涌入的水。
好累啊,要不就这样吧。
她第一次有些迷茫,她不明白自己坚持的意义在哪了。
回宫去以后仍然会像之前一样,娘亲早就离开了,那个冰冷的地方真的有什么值得回去的理由吗?
可是不回去又能去哪呢?又能去哪呢……
裴玉荷本来死死睁开的眼皮越来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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