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少女一离开,
被留在原地的两个少年面面相觑。
纨绔公子虽不爽,但见眼前人吃瘪,嘲讽他,“我原以为你们是一路的,没想到她连多瞧你一眼都不乐意,你——你干什么!”
他惊骇地连连倒退,而在一旁的侍卫立马上前将他围得水泄不通,纷纷警惕地看向那拔刀而出的冷面少年。
眼见着越来越多人看了过来,衙门的人也在往这赶,“官府重地不得动用兵器!”
周怀砚冷眼扫了一眼众人,长刀入鞘,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原本想要追出去的官兵被人拦了下来,“没必要去追。”
纨绔公子意味深长地看向那背影:“敢威胁本公子,我自有办法给他点厉害瞧瞧。”
周怀砚深知某人因眼睛受限走不远,可没想到不过眨眼的功夫,等出衙门的时候,便不见那熟悉的身影了。
他并没有多出乎意料,猜测多半是已经回客栈了。
毕竟这条通往客栈的路并不算复杂。
回到客栈以后,就见到了眼熟的店小二,问了一番,果然听见说她已经回房了。
他上楼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毫不犹豫地推门而入,就瞧见了正坐在桌边把玩药瓶的裴玉荷。
周怀砚上前一步,刚要从少女手中接过,没料到对方压根没想给他。
见他一来便站了起身,将药瓶收好,“既然你回来了,那陪我去一趟医馆罢,当然,”少女帷帽微微浮动,“若你不愿也无碍,我自己去。”
没有听见任何回应,裴玉荷了然地扯了扯嘴角,刚要离开就感觉腕上一紧,随后便被人拉着出了门。
“我就该猜到你不相信我,喏,你想要去的医馆,”周怀砚很快将人带到了附近的医馆,直到找到了里面看上去年龄最大的老者抬了抬下巴,“还有你要的大夫。”
老人家被这疾如旋踵?而来的两道身影给吓得不清,端来手里的药碗要不是周怀砚顺手一扶,恐怕都摔了下去。
“……两位可是有哪里不适?”
他见这雷厉风行的少年精神十足,便看向他身上正气喘吁吁捂着胸口的帷帽少女,连忙将人扶了下来。
“怎么来得这么急,可是有什么急症?”他话音未落,便注意到了少女露在外皮肤上眼熟的红疹,眉头不住地皱了起来,“又是这个病?”
裴玉荷总算缓过气来,她从怀里取出周怀砚在衙门拿到的药,“大夫您先看看这个。”
老人家接过药瓶,打开瓶塞凑近鼻下闻了闻,“这确实算是解药,莫非你们是在官府那取的?”
周怀砚闻言惊讶,“你怎么知道?”
“呵呵呵,”老人家捋了捋胡须,“毕竟这种事情早在十多年前便已经出现过一次了,这药除了他们有保留,还有谁还有?”
“十多年前?”电光火石间,裴玉荷猛然直起了身,急问,“你说的十多年前,可是十三年前那美人舟一事?”
老人家先是观察了一眼四周,确定没什么人,便低声道:“可不是嘛,当年那群美人们可不就是得了同样的病,然后第二日衙门就推出了什么新药,那些美人们一涂,你们猜怎么着?还真给好了。”
“好像是早有准备一样,”他摇了摇头,“可谁也没想到,那药看似有效,但实际上过了半个钟头以后,它的一些其他作用便冒出来了。”
第二日的美人舟看得围观之人更多。
美人们比前一日更加精致,身上那可怖的红疹已经消失不见,肌肤在日光的沐浴下犹如剥了壳的鸡蛋,光滑细腻,白得甚至有些假。
当时身子骨还算硬朗的大夫稀奇极了,毕竟昨日结束以后,不是没有人来找自己看那莫名其妙出现的怪病。
他用毕生所学都毫无治疗效果,甚至还会有人因为用了他的药病情更加严重。
他还为此专门请教了其他医馆中人,瑚州城的大夫们因为皇帝的命令连夜想诊治的法子,可惜都没有讨论出来什么有效的结果。
谁料第二日,那官府就声称有了根治之法,那些美人们用了那药过后,那红疹不仅奇迹般的褪下,甚至还让用药之人更加容光焕发。
他和其他大夫们都很纳闷,去问官府里的同行,但他们也是一脸不解,只是一觉醒来就出了这方子。
于是他便决定来看看这药究竟是有多神奇。
结果一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他不理解这种所谓的美人舟游戏究竟有什么好看的,若只是单纯的看美人那还算赏心悦目。
可一个个登舟的姑娘们穿得极为单薄,本身瑚州城那时正值秋冬交季时,连他出门都会披一件厚外套。
可河中的姑娘们呢?一个赛一个的单薄,离他最近的小姑娘冻得都在打颤。
而他身旁的人却像是没看见似的,或者说他们看的就是这种所谓“娇弱美人”,声浪一波比一波高。
而其中最引人瞩目的仍然是那位名声极好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可看见河中人,身旁的嘶吼呐喊声,高处看不清脸的皇帝与他身边穿得厚极的嫔妃,他只觉得后背发凉。
堂堂的一国之母如同一个玩物般任人观赏,她的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