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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野狼(1 / 3)

“箭术不错!”

孤弈行对着言煜挑了挑眉,下意识地打了个响指。

言煜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微微上扬。

“只是还比我差了那么一点点。”这后半句孤弈行可谓是不吐不快。

言煜似是料到了孤弈行会这么说,眼眸深处泛起缕缕微波,笑意浓重。

“弈行,你现在感觉如何?”言煜问道。

“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我心口上。”孤弈行眉头微微蹙起,仔细思索道,“我好像想起来当年我被喻威设局,身中一箭,箭上有剧毒,我一路行至此处。”

“当时孟启和琴潇替我引开追兵,我孤身一人到了断崖下的一处地方。”

孤弈行右手按着太阳穴,想要努力继续回忆脑海中却只回荡着战士厮杀时声嘶力竭的呐喊声,孟启对她说的“陛下,坚持住”,还有琴潇的那句“陛下快走,琴潇会拼死拖住他们”。

她还能站在这里,是个奇迹。但这个奇迹的背后,有着太多人的拼死守卫,而这些人中的大多数人的名字一生不为人所知。

想到这里,孤弈行的眼尾被染红了。她右手微微攥紧,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过了良久,她才挣扎着开了口,声音已是有些嘶哑:“当年后来发生了什么?孟启和琴潇……还活着吗?”

言煜神情严肃,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说的每一个字都如同血淋淋的烙印烙在她的胸口上。

“当年一役,喻威和匈奴里应外合,横云铁骑死伤过半。等到喻威称帝,军中军官又大多被裁撤,也有不少在归乡途中莫名死去,如今在还身居朝堂的除了沈离松将军,便是苏护老将军和礼部侍郎侯和诚大人。”

“琴潇当年被我救下,孟启……”言煜眸色渐深,声音低沉,“我这些年也一直在派人找他,但是毫无音讯。”

孤弈行侧着身,言煜几乎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只感觉她的脸颊上毫无血色,她抬头望天,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们得走了,又要落雪了。”

言煜微微抬头,只见天色隐隐发灰,确是将要落雪之兆,他们必须动身了。

二人一路沿着青川峡谷的方向而去,等到快要行至断崖之时空中已然飘下了几片雪花。再过片刻,气温骤降,北风渗着寒意,刮在脸上好像落在心口上的刀子一般,火辣辣的疼。

孤弈行顺着断崖眺望远方,只见目之所及皆是灰蓝色一片,云层厚重,气流翻涌,便知道这场雪绝不是一时半刻能停的。

她一向知道言煜的旧疾,但不知是否是这些年来思虑过重,损耗过大又不好好爱惜自己的缘故,孤弈行总觉得他的旧疾发作得越发频繁,病情也越发严重,这次回去务必要劝他找名医调理了。

孤弈行猛地拉住他的手腕,感觉指尖触及他肌肤的那一瞬间又是一阵冰凉,于是她更坚定了她的想法,不由分说地就拉着他往断崖的另一边走去。

“你应当去记忆里的地方看看,不用担心我。”言煜似是猜到了她的心思,柔声道。

孤弈行不知为何听了这话心里竟莫名有些气,而当转过身去望见他毫无血色的玉唇,染上了淡淡白霜的长眉,她心中便满是不忍。

她的剑眉微微蹙起,开口之时语气却出乎她预料的有些咄咄逼人。

“你疯了吗言焕卿?已经下雪了,看天色这会是一场大雪,你能不能也爱惜爱惜你自己的身体?”

言煜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时微微愣住,但当他反应过来后随之而来是从心底弥漫开来的暖意。他自然知道,她是为他好。

“我孤弈行是要找回我原来的记忆,但我也绝不会拿你做代价。”

孤弈行似是觉得自己方才的语气有些重了,于是特意放柔了声音,但语气依旧令人无法反驳。她继续拉着他往断崖另一边走去,她却感觉到自己触碰到他手腕的虎口处灼灼发热。

言至此处,言煜也知自己方才确实逞强了,此刻也不忍惹她担心,便跟上她的脚步,良久道:“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孤弈行本就不是为了气他,听到这话心里便软了下来。她正欲说什么,抬眸却望见不远处有一处山洞:“我们先到山洞避一避,等雪停了再动身。”

“好。”

风雪交加,寒气逼人,二人往山洞走去竟从未觉得这看上去短短的路途如此漫长。等到将至山洞之时,孤弈行已经感觉到自己握住他手腕的那只手几乎感觉不到任何温度,他整个人也微微颤抖。

他固然是个极能忍的人,但他始终瞒不住她。

洞口的风以及很大,因此孤弈行不得不扶着言煜往里走去。然而如此一来,孤弈行竟发现这座山洞比自己想象中要深得多,而山洞里竟还有一处不小的地宫。

为了避风,孤弈行决定今夜在地宫内休息。但从地宫的入口向下望去,孤弈行只看到黑漆漆一片,于是她从袖中抽出一个火柴盒,点亮了几根火柴。

火柴的光亮有限,但在此时此刻已是有则胜无。孤弈行一手扶着言煜,一手松松地落在腰间,时刻保持警惕,准备一有异响就将软剑抽出。

现实比孤弈行想象的幸运一些,这地宫不算大,里面也空无一人。孤弈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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