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着脸,以质问的语气说着,但话刚出口,就嗤地一声,又笑了。
“好好,福晋会过日子!”他说着拾起汤勺,不等人布菜,先自己盛了一碗,看扶摇望着他迷迷瞪瞪,又给扶摇盛了一碗。
“你都不知那是什么参,不过既然煮了就好好尝尝。”他大喝一口,望着扶摇。
“……”扶摇摸不着头脑,上一刻看四阿哥脸色黑沉沉的以为要怪罪,这会又看他脸色放晴了,她是真糊涂了。
但四阿哥好整以暇地望着她,扶摇只得紧随其后,也跟着喝了口。她还偷偷瞟了眼四阿哥的碗底,估摸着四阿哥大致喝了多少,她便也喝多少。
没多久,鸡汤见底。汤足饭饱,扶摇陪四阿哥去院子里散步。
四阿哥手里拿着一只玉骨扇,二人走到梧桐树下,蝉鸣声悠远,四阿哥仰头看了会儿树叶间漏下的光,光点在他脸上照出明亮的印子,然后照进他眼睛里。
扶摇等了一会,觉得这样不好。正午的光太刺眼了。
她伸手,替四阿哥挡了挡。
温暖的阳光洒到她的手背,四阿哥脸上落下纤细的手的影子。
“四阿哥,烈阳,刺眼。”
四阿哥侧首,缓缓笑了。
“怎么了?为何,为何这样看我?”扶摇碰了碰脸。
四阿哥将她打量一番,“福晋不爱戴首饰么?大婚时内务府给了那么多首饰,你怎么不戴?”
扶摇嫌重。
但她不敢说。
“反正就在屋里,也不出去,简简单单的就好。”
四阿哥抬扇扶了下她的脸,目光停留在发髻上。虽梳着两把头,发髻却稍松,早上起床扶摇特地叮嘱了,不要梳得那么紧,拽得她头皮疼。其实春兰手艺好,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好像少点什么。”四阿哥低声。
扶摇便又摸了摸发髻,“少什么?”
四阿哥扬眉,“过几日我让苏培盛给你送来。”说着,牵住她的手往院门去,“得走了,一会和兄弟们去围猎。”
扶摇的手背早就被太阳烤得热乎乎,此刻被四阿哥握着,仿佛那热气从手背一路蹿到全身。
“好,顺便让苏培盛带点跌打膏、止疼药什么的,注意安全。”
“放心吧,有太医跟着。以后有机会带你去见识。”
扶摇眼睛一亮,握着他的手稍稍用力,“真的?”
“真的。我说的。”玉骨扇点着扶摇的额头,把她推远,四阿哥的手也松了。在自个福晋期待的目光下,四阿哥转身,十分洒脱地跨出门去。
苏培盛跟在后头,扶摇叫住他,“苏公公,你听见了,此话当真?”
苏培盛顿了顿,脸上露出一贯的谦和的笑,“回福晋,四阿哥向来言出必行。”
好耶!
扶摇美美睡了个午觉,一觉醒来,窗外落叶飞花,竟然下起瓢泼大雨。
宫女太监打着油纸伞有条不紊地穿行雨中,付贵将膳房提来的食盒交给春华,春华摆上晚饭,用膳房给的酱、醋、辣椒油和一小罐冰糖现拌了道凉粉。这凉粉是用豌豆粉做的,调汁恰到好处,撒点葱花,酸辣中带甜,吃下去清爽滑嫩,开胃又解腻。
晚饭摆在靠窗的短榻上,扶摇临窗吃饭,有雨水飘进碗里,给舌尖带来丝丝凉意。正吃着,忽有人来报,说张尧过来了,来送四阿哥赏的东西。
扶摇想起中午四阿哥的确说过给什么东西,不过不是说过几日吗?
张尧送来一个长锦盒,里面是一支梅花簪。
这梅花簪簪体由檀木制成,带着檀木独特的芳香,簪首是一朵红玉雕琢的梅花,触手温润,艳似朱砂,里头还镶了一粒晶莹的白玉珠,约有指甲盖那么大。春兰把簪子簪到扶摇发间,春华和红燕各拿一个铜镜,一个去正面一个去侧面捧给扶摇看。
“好看!”
“特别好看!”
窗外的雨声几乎被一声声赞美盖过去。
红蕊守在门边,对屋里众星捧月不屑一顾,她拿着自己不舍昼夜绣了数日的手帕细细摩挲。簪子再好又如何?终究是死物,比不过沈家几代传承的手艺。
当年她们家的绣件也是受万人追捧的。
百无聊赖间,红蕊眼睛不经意一瞟,瞟见雨中出现几道人影。赵平安和几个小太监冒雨追在后头,竟然追不上前头那人。
“四……”红蕊瞪大眼,赶忙跑进屋内,“福晋,四阿哥来了!”
通消息的这片刻功夫,四阿哥已到了廊檐下。苏培盛浑身湿透,只顾着给四阿哥打伞了,后边还跟着好几个小太监,其中一个太监手里抓着两只野兔子,将至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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