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老夫这身子骨撑不住,先退场。”
王至始料未及一般抬头,姜斗似也没料到云原所语这番话,震惊道,“你这老货竟真打算致仕了?”
“嗯,”云原点头,将麈尾又顺回去,所言语似是别家事一般,冷静道,“不出意外,就在这个月末,我便会向官家上致仕疏。”
王至皱起眉来问,“这么急,竟连春闱都不主持?”
“已主持不了,这是大势所趋。”
姜斗道,“你这一致仕,朝堂只余我们这两个老东西怎么扛得住那萧术小儿的狡计。”
云原挑了挑眉,望向正端起茶杯的云鹤,“这不是有了。”
王至顺着云原的目光望去,只见着姜斗身边的云鹤,同样见到姜斗转向云鹤,却未见姜斗脸上震惊神色,他反而惊讶。
他倒是没见过云鹤所书政论,只知道,云原对这个养在道观体弱多病的孙儿疼爱得紧,也知道云鹤却有真才实学,声名远播,算是同龄小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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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佼佼者。
但他还是心存质疑,这个未及冠小辈能跟云原这只在官场上浸泡了几十年的老狐狸相比无二,和萧至道斗上一斗。
姜斗见他惊讶表情,缓缓道,“别这么惊讶,鹤儿的才能虽不至江公,却是老夫和这老东西同认的。”
云鹤见自家长辈如此夸赞自己,嘴角只微扬,恭敬地起身行揖礼道,“承蒙翁翁外翁谬奖,孙儿愧不敢当。”
姜斗见自家孙儿过谦如此,连忙道,“坐下坐下,也不知道这礼是跟谁学的,一板一眼的,在座的都是一家人。”
云鹤坐下,才听见祖父老迈的声音对着仲父道,“明儿,若有人弹劾你哥哥,切勿与其争辩。”
云密听闻此言真是云里雾里,刚在云巩书房讨论遥歌之时,云鹤也说过类似话语,却未解释。
他自诩确是比不过这年幼的侄孩儿,却还是在官场上打滚了二十余年,只问:“莫非是萧相一派会为灾民一事弹劾哥哥?那待明日,孩儿还要上奏疏,萧家有人胆大妄为到在京府官家眼皮底下,伤官差劫犯囚,请求彻查此事到底。”
“还有王世叔所为这兵粮一事,战事如此紧张,朝官各存心眼,兵粮不足也与那派脱不了干系。我看现在,这萧相一派定正为贪这兵粮一事难办,怎地还会有人闲心管这灾民一事?况且,救济灾民的粮,也是从萧相一派户部所出,户部所运,如此多难民,与他们定脱不了甚关系。”
云原摇摇头,重重叹了口气,似是有些精神不济。
云巩见此,赶忙打断弟弟接话道,“孩儿听父亲的便是,只是孩儿已经写好弹劾萧相及党羽疏,明日是否应向上呈递?”
姜斗接话道,“东床,你怎么还未明白。此疏你不必呈递,明日官家自有定论。官家前日夜里,独召萧术一人进宫,至后半夜,萧术才回府。旁又听说,其回府后竟睁着眼在书房里坐到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