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夫人对这件事可不太满意。
她特意去秦三的书房堵人。
秦三爷正提笔作画。
自从回了京城以后,秦三爷再出去谈诗论道比以前更积极了。
那些老家伙们恭贺他后继有人,在京城的飞鹤楼连开三席。
也少不了揶揄他得了个大便宜的。
秦三爷这些日子过的实在是滋润极了。
秦三夫人一进来。
没等她开口责问月桃一家的事儿。
秦三爷先拉她欣赏他的画作。
“人生一旦没有了缺憾,你瞧这画上的风景是不是都格外的有神?”
秦三夫人气不打一处来。
是呀,他是有孙有子的了。
倒让她成了笑柄了。
二房三房的儿子多着呢,盼了这么些年,就等着过继过来继承家业呢。
突然说找回来一家子的便宜儿子。
过继无望了。
心气能顺才怪。
两个妯娌看笑话似的恭喜她,时不时的还说些风凉话。
敷衍的说了几句。
秦三夫人开口道。
“老爷还真是难得的闲情逸致。”
“这子孙的婚姻大事,不经过咱们的同意就这么草率的决定了?”
秦三爷把笔放在笔架上。
“两地相距千里之遥,你就是想过目,这舟车劳顿的,你可想去?”
“更何况,那谢府你也不是不知道,也算门当户对的姻缘了。”
“还有五弟在,不必忧心。”
秦三夫人气闷。
她怎么会因为一面未见的便宜孙女忧心?
她只是觉得这么下去,可要完全失去对他们这一家的掌控了。
等秦家大伯的布政司一致仕,秦府现下的这些子弟没有一个能承继他之后的。
他们这些依附之人,说不得最后都一起回老家呢。
到那时,她可就被动了。
秦三夫人不能说出实情。
委婉的说道,“这女孩子家的婚事仓促了些,这男孩的岳家可不能让他们自作主张了。”
“长子长媳可重要着呢。”
“一代好媳旺三代,可不能胡来了。”
“若是能让咱们的长孙到京城来,这选择性就多了。”
“这京城的女儿家可比府城规矩严。”
秦三爷听了一阵心动。
说起儿媳,他的那几个老伙计家里都是收女儿的人。
若是能结个亲家,也是美事一桩。
秦三夫人一看他的表情松动了,就立马加把火。
“听说景安也快要十八了,来了京城要是再寻一个差事,就更好了。”
秦三爷沉吟了下。
“此时雪路难行,等春暖花开再去不迟。”
听了准话,秦三夫人微微笑了。
只要人来了,如何教养还不就是她说了算了?
月桃感叹她还算是幸运之人了。
若还在南山村,只这寒冷的天气就要了命了。
他们分的那几间小房子,再怎么修补也是四处漏风。
冬季可就难捱了。
免得冷,车厢四处都塞了夹棉的帘子。
窗口也遮了遮。
马车里光线忽明忽暗的。
车外,王大在窗口回话。
“小姐,到了。”
采红把带帽子的披风给月桃系好。
武娘子满脸带笑的迎到门口。
“月桃妹妹,就等你了!”
今日是鲁玉莲的有客来酒馆开业的日子。
鲁玉莲是个闲不住的性子。
只在甜品堂休整了几日,就四处寻摸铺子门面。
用她的话来说,靠山山倒,靠水水流。
还是银子最靠谱。
运气不错,还真就让她等到了一个门面。
租金一年要三十两。
和甜品堂在一条街上。
还能有个照应。
一咬牙就租了下来。
置办了几套桌椅。
买了几十坛的酒。
寻厨子费了些时日。
又找了一个小伙计。
有客来在府城开业了。
月桃先送上一份大大的红封。
“恭喜掌柜娘子,紫气兆祥,日进斗金,财源滚滚。”
鲁玉莲满面红光。
“借月桃妹妹吉言。”
铺子还像原来一样,没有复杂的菜系。
就是供平民老百姓喝个小酒,打个牙祭。
鲁玉莲是月桃在这个时代碰到的难得果断的人。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和离以后能迅速的振作起来。
心志坚定。
和前世的她是有几分相像的。
好信儿的多,进来吃饭的人少。
鲁玉莲在门口招呼了半天。
都摆摆手。
月桃瞧着屋里的酒坛给她出个主意。
“鲁姐姐,我有个想法,你听听,若是觉得行你就用。”
鲁玉莲一屁股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这府城的老少爷们也太难伺候了。”
“在浔阳时,每日来的回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