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桃稍微消化了方小姐的话。
方小姐和她无怨无仇,没有必要编谎话来骗自己。
那日她就对落水存疑。
只当时落水之后忙乱,也就没深究。
这里面竟有这样的内情?
卓雁一次次的挑衅自己,莫非是柿子挑软的捏?
那真是抱歉。
她还真的挑错人了。
只说这次若是个寻常的姑娘,被她一闹,若没有谢渊救场,这府城谁家敢娶?
被家族人道毁灭都是有可能的。
下次她是要正面会一会她了。
方小姐看月桃没有出声,以为是不信任她。
忙道,“月桃妹妹,我本来是没想说的,只是以后你们接触的时候多着呢,我担心你吃亏而已。”
月桃脸上露出甜甜的微笑。
“我还要多谢方姐姐能告知这件事。”
“以后我会多多留心的。”
“这件事儿,只你知我知,再不会别人知道了。”
方小姐也松了一口气。
她也不想给自己惹来麻烦。
月桃直接就解决了她的后顾之忧。
又行驶了一段路。
方小姐回了自己的马车。
等收到秦三爷的回信时已经是落雪时节了。
屋里开始生暖炉了。
葛管家把信送过来。
月桃基本的字都认识了。
剪开信封,读给孟老三听。
信里,秦三爷对月桃的亲事并没有反对的,只表示了惊奇。
特意的嘱咐孟老三。
他已经给旁支的秦五夫人去信,让她帮着参谋月桃的嫁妆。
秦府的小姐出嫁,自有规格。
一千两的压箱钱。
一个铺子,一百亩的良田。
其他各式的零散陪嫁,花费控制在五百两。
月桃开心的笑了。
秦府还是挺大方的。
他当然知道谢府了。
若是秦府主支的小姐和谢府结亲就有下嫁之嫌,可月桃嘛。
说到底,即使他们一家已经入了族谱,也名不正,言不顺。
男丁还好,女子就难了些。
要么寻一个低门小户。
要么就是穷酸的秀才。
总之在月桃的亲事上不会太如意。
现在这个结果秦三爷还是很满意的。
京城的秦三夫人就不高兴了。
杜妈妈从沂远府偷偷的回了京城。
一路风吹日晒的,去的时候带了小丫鬟服侍,回程只有她自己。
日子就不太好过了。
先是租了个马车。
她特意的买了一身的带补丁的旧衣服。
头上也缠了包头的布。
银镯子都脱了下来。
只留了耳朵上的银钉子。
这马车也不能一气儿走那么远,杜妈妈走一程换一程。
只是这住客栈也不敢住那些三教九流的大通铺。
每一处都是当地的客栈上房。
走了一半的时候,杜妈妈也不知是在哪里就被人盯上了。
马车的车夫行至半路时,他伙同同伙,把杜妈妈给抢了。
对方是手里拿着刀。
杜妈妈再如何爱财,也知道命重要。
没敢纠缠。
幸亏她当时还留个心眼,在鞋底里藏了一张二十两的银票。
换了银子,后半程再不敢露富了。
吃糠咽菜,客栈只住下等房。
担心半夜有人偷摸进来。
夜里也不敢时睡实。
等终于到了京城时, 她敲秦府的侧门,差一点被门子一顿胖揍。
杜妈妈这段时日吃不好,睡不好,足足瘦了二十斤。
以为是哪里来的要饭的呢。
杜妈妈进了府,家也没回,直奔秦三夫人的院子。
秦三夫人听说杜妈妈回来了,本来是要去午睡的。
打消了困意在正堂等着她。
蓬头垢面的扑到秦三夫人面前。
吓得秦三夫人一跳。
“哪里来的疯婆子,还不打出去!”
杜妈妈把头上耷拉下来的碎发往两侧一扒拉。
露出干巴巴的脸来。
“夫人,是我啊!”
秦三夫人仔细的打量下,“杜妈妈,你怎么这个样子回来了?”
杜妈妈立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了这一路的遭遇。
“夫人啊,咱们府回来的这个孙小姐可是厉害着呢。”
“不但把三爷哄得让葛管家大手笔的给她们一家添置东西。”
“就是老奴,她也是不放在眼里的。”
“这打狗也要看主人呢。”
“孙小姐联合她院子里的下人,生生的把老奴逼走了。”
“您说,您好心让我在府里照应提点他们一家,可孙小姐并不领情啊!”
说到伤心处,杜妈妈的哭的跪不住了。
抬胳膊用衣袖擦了一把鼻涕。
秦三夫人捏捏鼻子,又气又恶心。
“你在我身边服侍这么多年了,一个乡下来的丫头都搞不定?”
杜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