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为何回来这么早?”
江锦华揉着屁股,跟江簇小声蛐蛐,她以为大军还得个半月才能回来呢。
江簇瞄了眼阿翁,发现他正满眼心疼地看着江篱,压低声音回复。
“大军待着无聊,就回来了。”
并非江簇夸张,此乃事实。
当时母亲以‘叛国罪名’被沈欣押送回京,大军也的确即刻启程,跟着行了两日。
但军队有五万人,行进速度照比沈欣那支几千人的小队要慢上许多,也逐渐拉开距离。
待大军落后百里,她和几名皇家暗卫才从暗处现身,拿出女帝事先准备好的圣旨和虎符。
五万大军均为母亲旧部,别说圣旨、虎符俱全,就算没有,她也照样能调动!
得了皇命,大军很快回了淮县,准备迎战。
淮县本就有常年驻守的两万大军,此次她又带五万大军归去,可谓声势浩大。
抵达淮县第一时间,东来酒楼的走狗们就不淡定了。
她们深知回京都报告时日过长,纠结之下,打算派人跨越边境看守线,将这件事告知倭国。
然后……倭国就彻底打消了夺取淮县目的。
近几年倭国兵力本就不足,粮草更是供不应求,不敢对大岳国生出任何歪心思。
而倭国之所以答应皇太女攻打淮县,也是因她们在女帝眼皮子底下救出关押刑部地牢的倭寇,以此证明了能力。
但本该撤走的大军却回来了,让倭人心中恐慌不已,也意识到女帝对这件事心知肚明。
倭国只是小,又不是傻!
任东来酒楼走狗们如何劝解也无用,她们果断将集结好的将士全部解散。
走狗们见不能说服倭国,无奈之下决定赶回京都,侥幸地以为快马加鞭赶路、或许能在半路遇上沈欣。
可走狗们没想到的是,她们不仅没能出去淮县,还被屠了个干干净净,东来酒楼里连只苍蝇都没飞出去!
不仅如此,藏在地下室等待被救的倭寇也被江簇一一剔去血肉。
东来酒楼所有人加一起少说有几百号,均只剩一副白骨,被扔在倭国境内。
倭人吓得瑟瑟发抖,连尸骨都不敢收,更别提兵起淮县了,她们哪有那个胆量?
不过江簇能这般挺直腰杆,也是仗着阿祖和母亲的势,因为她们在战场不要命地厮杀,倭人才会如此惧怕。
至于五万大军延迟抵达京都的借口,完全不用她们想,陛下自然会说接到军中急报,并找到合理借口。
在此期间,沈欣全程没有半点怀疑,她笃定自己计高江篱一筹,自负至极。
而自负的下场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江锦华跪得腿疼,动了动腿,又问道:“那阿符和阿笛呢,你让过去的?”
江簇果断摇头,“不是。”
俩人是自己过来的!
不论江符还是江笛,都不是傻子。
她们早就在种种不对之中察觉异样,估计也是小六‘服丧’时没装好的缘故。
猜出之后,二人在除夕之夜启程淮县,欲为支援。
“她们抵达之际大军已整装待发,就要启程归京了,但她们想帮忙的心总是好的。”
江锦华恍然大悟,而后又撇了撇嘴,“醉翁之意不在酒!”
想去支援没错,但更多是打算赚军功回来吧。
至于赚了军功为得到什么……不用说都知道!
“什么事都不提前告诉我,你还有心说话!”
江阿翁安抚好江篱,看到江锦华又是晃动身子、又是歪嘴皱眉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家法棍也再度抡上去。
“哎呦……父亲……女儿冤枉啊!”
她太冤了!
沈欣和黄云拿着证据和圣旨来淮县时,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怔仲间,她跟隐匿暗处的江簇对上了眼神。
虽不知二女在卖什么关子,但既然她面上没有焦灼之意,说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这才任由沈欣抓之。
沈欣到底是沈芝之女,看她尤为不顺眼,回京的一路上,几次想找借口加害她,都被一同前来的黄云打‘无意’撞见。
黄云是陛下的禁卫军,沈欣自然不敢过分,只得作罢。
路上她全程都是糊里糊涂状态,哪怕被押送大理寺,也依然不了解整件事的计划。
直至被关牢房,大理寺的人趁沈欣在跟怀清对峙之际协助她逃出,然后换上易了容的三一进去。
那之后她一直藏在养心殿中,听了陛下所言,才知道整件事情来龙去脉。
好家伙,原来早在春日狩猎,六女就跟陛下筹谋此事了。
啧啧啧……
都挺能装的……
“说,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江阿翁肺都快气裂开了,府中所有暗卫都知晓的事,就他被蒙在鼓里这样久!
“你是嫌老子身体太好了?希望我担心死是不是!”
江阿翁眼圈通红,死死地攥着家法棍,不舍再落下。
江锦华是他身上掉下的肉,教训一下还可以,若一直打下去,他终归不忍心……
可心中怒火还是不能熄灭,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