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淑隐去后面的话,郝大林的计划包括了两个月的防卫所被袭。
许恕听后直瞪眼,蹙眉道:“如此说来,这个郝大林谋划已久,连司牧丞都已经被他买通。”
“孙升的出现才是关键,如果没有孙升以利诱之,我猜这个郝大林还不会这么快动手。”宋灵淑看向两人,提醒道:“孙升也是两个月来到凉州!”
“我明白了……郝大林见过孙升后,就来找戴迅……”
许恕就差明说,戴迅早就认识郝大林,否则不会这么快就叛变,将防卫的布防图交到郝大林的手上。
找信的人匆忙回来,手中抱着一个小匣子。
汤思退从匣子里一堆金银中翻出一封信,打开后快速扫一眼,递给了宋灵淑。
信中孙升说,布防图交给他另有所用,如他肯带着东西前来,许诺的金银一分不少。
有这封信,孙升再难狡辩。宋灵淑瞥了一眼钟千户,将信递给了旁边的陆元方。
信最后到了许恕手上,许恕没好脾气,指着钟千户的鼻子怒骂了一顿才解气。
“戴迅与孙升、郝大林二人都有勾结,抓住他之后先将他带到府衙,我需得亲自审问一番。”汤思退严肃绷着脸,说完便站起身往外走。
“这个钟千户先交给我,待案子结束后,我再将人送回防卫所,由许卫使按军规处置!”
许恕对汤思退的改口丝毫不意外,立刻应下,“下官明白。”
汤思退的随从将人接过来,拖着就往外走,怀中抱着从钟千户床下找出来的小匣子和那封信。
宋灵淑回身拱手道:“郝大林那边我会让人盯着,待他把消息送出去,就将人抓起来。”
“如果防卫所这边有情况,许卫使就差人送信回凉州城,若事关重大,可让人传信至司牧监。”
“有劳宋督察!”
许恕微笑回礼,亲自将几人送出了防卫所大门。
目送马车渐行渐远,很快消失在平原之上,许恕一改之前的谦卑姿态,蹙眉看向身边的随军。
“立刻传令下去,钟千户的事不得私下议论,戴迅回来后马上让人来通知我!”
“是。”
……
一路上静默无声。
汤思退不主动说,宋灵淑也没再问关于戴迅的事。
直到马车驶回府衙门口,汤思退也没准备说什么,让人将钟千户押入大牢。
宋灵淑让荀晋去盯着柯昌,她与陆元方先回司牧监。
陆元方在回司牧监的途中不断懊恼,他先挑起赌局,反倒是他输了。
“汤刺史没说卢绍承的案子什么时候审……”
宋灵淑掀起帘子,看了一眼外面落日余晖,轻笑道:“或许还要再等两日。”
陆元方一脸莫名,“还需要等什么,只要审问孙升便好,有他写给钟千户的信在,他狡辩不得!”
“等抓住戴迅……汤刺史担心戴迅也参与了马瘟病的案子,如果我们向防卫所提出要单独审问戴迅,他担心戴迅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你的意思是,汤刺史怕戴迅牵连到他,所以先开口让防卫所把戴迅带到府衙,就是想让戴迅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宋灵淑颔首,笑道:“汤刺史先前可是直接让防卫所的人杀了戴迅,无需送到府衙,有钟千户的例子在前,他就是怕戴迅‘口不择言’……”
陆元方双眸微闪,不悦地撇撇嘴,“我们原本也不想管凉州府内奸之事,谁叫孙升自己跳出来攀咬卢绍承。”
“希望汤刺史与许卫使能齐心协力,否则白白错失了良机……”宋灵淑感慨道。
……
马车驶回了司牧监门口,俞友仁脚步匆忙出来迎接。
马车刚停稳,俞友仁便急着开口,“陇牧马场的苏文可来过,好像是有急事禀告。”
“什么时候?”宋灵淑眼神一凛,没有立刻下马车。
“我刚回来司牧监,他就过来了,等了一个时辰才回去。”俞友仁偷偷打量宋灵淑的神情,接着道:“黄随使回来司牧监片刻,又坐马车去了凉州城,我看到有人给他送来一封信……”
陆元方挑眉,“什么人送的信,可是官府的人?”
俞友仁赶忙摇头,“送信的人是普通打扮,看不出身份,他似乎挺急的……”
“黄洧不会去见柯昌了吧?”陆元方侧头看向宋灵淑。
他们来了几日都未见黄洧联系过孙升,这个时候去见人,莫非他们又想做什么……
“先不理会他,去大通河马场看看情况。”宋灵淑直接绕道去大通河马场。
俞友仁看着马车又离去,喃喃自语道:怎么又不带我同去,难道还不相信我?
黄洧与宋督察不对付他是知道的,难不成黄洧敢在这个时候去府衙捞孙升?
俞友仁想了半天,摇头失笑,他们斗他们的,反正自己就是个小虾米,管不了这么多……
……
大通河马场内。
苏文可与卓茂站在廊下,远远看着多吉与尔萨在马场来回忙碌,脸上都有几分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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