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萧遇溪沉默,祁倾歌放下茶盏又道:“无论你信不信,事实就是如此,而且,陛下你真的太被动了,可以考虑下主动出击。
不要在琐事上浪费时间了,眼下把樊继明扳倒才是最要紧的,一直拖下去,只会给他培养利刃的机会。”
萧遇溪百思不得其解,施法收起白玉笛,起身说道:“跟朕去个地方。”
“去什么地方?”,祁倾歌起身若有所指的说:“我可不想再被那什么帝君追杀。”
萧遇溪没有过多解释,熄了烛火,便抓住祁倾歌的手腕,在原地凭空消失不见。
守在门前的语桐,瞧见房内熄了烛火,心下不由一惊,但也不好说什么,有臧岚在守着,更闯不进去,一时心乱如麻。
冥界。
奈何桥,一座横亘在生死之间的神秘桥梁,静静地矗立在忘川河上,散发着阴森的气息。
桥下,忘川河水奔腾不息,波涛汹涌,桥面上,鬼魂们脚下弥漫着雾气,使得前方的道路变得模糊不清。
桥的两侧是无尽的黑暗,只有微弱的光线从远处透过来,让人感到一丝恐惧。
祁倾歌看着眼前的景象,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看到萧遇溪上前,连忙伸手抓住她的衣袖,不安的询问:
“你到底想做什么?”
萧遇溪回头看她,出言安抚,“别害怕,不会有事的,放心走就是。”
祁倾歌这才松开手,紧紧跟在她身后侧。
两人走上奈何桥,桥上的鬼魂虽然不认得萧遇溪,却纷纷退居两侧,为她让路。
走至桥中央的时候,祁倾歌突然听到背后传来声音。
“倾歌,我的孩子。”
“母亲!”祁倾歌心下一惊,停下脚步刚要回头,却被萧遇溪拽住手腕。
“是幻象,别回头。”
祁倾歌看向萧遇溪,热泪盈眶,“我好久没见过母亲了,我甚至都快忘了母亲的模样,就让我任性这一次吧!无论有什么代价,我都可以接受。”
看着她伤心的模样,萧遇溪犹豫了。
“倾歌,你不是说母亲穿红衣最好看了吗?所以我特意穿红衣来看你,你回头看看母亲好不好?”
身后的话语声再次传来,祁倾歌听到后,再也压抑不住情绪,两行眼泪当即滑落,挣扎着想要甩开萧遇溪的手。
看到她落泪,萧遇溪有些不忍心,最终松开了她。
在她松手的瞬间,祁倾歌回头向母亲跑去。
此刻桥上已没有任何鬼魂,只有一位倾城倾国的红衣女子。
“母亲”,祁倾歌扑进母亲的怀抱,两人紧紧相拥。
“倾歌,母亲走后,你过的还好吗?有没有受欺负?”
面对母亲的关心,祁倾歌顿时泣不成声,哭诉着说:“过的一点也不好,没有了母亲您,我常常受人白眼,父皇又忙于朝政,根本就顾及不到我。
后来父皇驾崩,他们便更加肆无忌惮的欺负我,若不是凝太嫔有意照顾我,送来饭食炭火和棉衣被褥,我和语桐恐怕早就死在了,那个寒冷的冬天了。”
红衣女子松开祁倾歌,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泪水,“倾歌,是母亲不好,让你受苦了,跟母亲走吧!”
萧遇溪并未转身,一直在听着她们对话,此时听到她要带祁倾歌走,才出言制止,“祁倾歌,这是幻象,不要陷进去。”
刚要答应母亲的祁倾歌,在听到萧遇溪的声音后,顿时清醒了几分,将要递出的手,也收了回来,“对,这是幻象。”
红衣女子闻言眼底划过一抹惊慌,随即转瞬即逝,认真的说:
“倾歌,我真的是母亲,这不是幻象,我可是求了阎王好久,他才答应让我过来接你的。”
祁倾歌有些动摇,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萧遇溪的背影。
萧遇溪在此刻回头,对上祁倾歌的目光,随即瞬移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想要带她走。
“母亲!”祁倾歌回头看向母亲,向母亲伸手,不愿跟萧遇溪走。
红衣女子却并未坚持,反而说道:“这位公子应该是你的心上人吧!有他护着你,母亲也就放心了。”
正当祁倾歌就要被拽走时,红绸缠住了她的腰肢,而红绸的另一端却不在萧遇溪手中。
可瞧着红绸绷紧的样子,显然另一端是有人握着的,祁倾歌顺着红绸看去,就瞧见了背对着自己的萧遇溪。
这一刻,祁倾歌懵了,连忙看向拽着自己胳膊的萧遇溪,质问道:“你是谁?”
然而下一秒,他就消失了,祁倾歌回头,发现母亲也消失不见了。
而真正的萧遇溪根本就没回头,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内心,对叶尘渊执念有多重,回头非但帮不了祁倾歌,自己可能也会陷在里面。
萧遇溪拉动红绸,瞬间将祁倾歌拉到身侧,随之一阵破碎声响起。
等萧遇溪收起红绸时,祁倾歌也从幻境中猛然惊醒,周围的鬼魂也缓缓显现,排着队一点点往前走。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就瞧见一名黑衣女子正在忙碌着。
女子本就忙的心烦意乱,在察觉到凡人的气息时,顿时就怒道:“谁把凡人带入奈何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