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陈庆微微颔首,表示认可,接着又缓声道:“逸文便是你的字了吧?你明白过来就好,先去把你刚刚写的收起来,我就当没有见过。”
“是,逸文这就去。”言罢,江叙白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转身匆匆走进屋内,手脚麻利地将刚刚誊抄完成的一沓纸张尽数收拢起来。
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他就是觉得誊抄一下太过简单,一时没有忍住,便炫技了一把,结果差点酿成大祸。
今日这个陈庆可算是救了自己一命。
之后江叙白可谓是时刻提醒自己要安分守己,千万不要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另一边,江叙彩像往常一样来给黎渊换药,安织桐怕黎渊刁难她,便每次都安排赵海棠与她一起。
“江大夫,你的医术如此精湛,可愿与我一起回瑞国?到了瑞国,本皇子愿纳你为皇子侧妃。”
虽然到现在看见江叙彩黎渊的脸还是隐隐作痛,但是如果能把医术精湛的江叙彩带回国,以后他便能有一个陪伴在身侧的医师。
脸上的伤肯定也会好得更快,所以他才生出这个想法。
其实黎渊脸上的疤早脱落,虽然看起来还是皱皱巴巴,但比起他预想中的样子已经好许多了。
而且江叙彩一直告诉他照这样恢复下去,他只需使用灵丹阁的祛疤膏,一年多便能恢复如初,但他心中还是有所担忧。
江叙彩微微一笑,婉拒道:“殿下说笑了,民女乃安国人,家人亲友皆在安国,所以从未考虑过去别国。”
黎渊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言语之中流露出一丝惋惜:“真是可惜了,你们灵丹阁中的药品如此好用,怎么我瑞国境内从未听闻过?”
黎渊这次脸受伤,真是见识到了如今安国的医术,原来任何的汤药都可以做成药丸,不仅药效更好,每日服药也更简单,更重要的是不用忍受汤药之苦。
江叙彩微微欠身说道:“民女只是灵丹阁中的一名普通大夫,自然不知东家的想法,许是觉得山高路远罢。”
“江大夫可真是谦虚。”黎渊心里明白得很,眼前这位所谓的普通大夫,其医术已然远远胜过了他瑞国宫廷内那些自命不凡的御医们。
一想到此处,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名之火,气恼之情愈发难以抑制。
只听江叙彩继续说道:“皇子的脸以后都不用民女再来换药了。”
黎渊点了点头,随即高声吩咐道:“好!来人,把给江大夫的谢礼拿上来。”
他的声音刚刚落下,门外立刻走进来一名侍从,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小木箱,恭恭敬敬地递到了江叙彩面前。
江叙彩连忙道谢:“既如此就多谢皇子殿下了,民女这就告退。”言罢接过木箱她就转身出门了。
江叙彩前脚刚刚踏出门口,赵海棠便如同影子一般紧随其后跟了出去。
只见赵海棠皱着眉头,一脸不解地说道:“你又何必对他如此和颜悦色呢?依我看,完全没必要给他好脸色瞧。”
江叙彩轻轻摇了摇头,缓声道:“马上就能顺利拿到诊金了,而且他所说的那些话其实也算不上有多为难人,我不过是如实地回答罢了。”
赵海棠撇撇嘴,嘟囔道:“我发现你们灵丹阁里的人一个个脾气都出奇得好。”
江叙彩微微一笑,解释道:“那是因为我们的东家曾说过‘客人便是上帝’,这里的上帝嘛,就好比是咱们传说中的玉皇大帝,既然是玉帝亲临,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自当恭敬有加啦。”
赵海棠眼神微闪,追问道:“哦?你口中所说的这位东家可是你们楼主顾斐?”
江叙彩颔首应道:“正是,我们楼主平日里的一言一行可谓是字字珠玑,蕴含深意,我等作为下属的,自然要谨遵楼主教诲,将其所言好好奉行才是。”
赵海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而调侃道:“这么说来,在你心目中,你们那位楼主的地位怕是跟你四哥不相上下咯?”
江叙彩连忙摆手否认:“这可不一样,楼主心怀天下、义薄云天,乃是人人敬仰钦佩的大英雄;而四哥于我而言,则更像是亲近的家人。”
在江叙彩的内心深处,顾斐宛如高高在上的偶像,光芒万丈令人难以企及;至于江叙白,她对其四哥最多也就是怀着一份敬爱之情罢了。
赵海棠撇撇嘴,这些人遇到了顾斐就像着了魔似的,就像那李芊芊,明明第一次去灵丹阁出来之后还不高兴,后面又去了一次回来便像着了魔似的,说话三句不理顾斐。
每次说起顾斐那眼睛里的光就与现在江叙彩一模一样,自己也见过顾斐啊,怎么没觉得顾斐是什么大英雄?
距离大婚之日仅仅只剩下月余,但越靠近婚期江叙白的内心深处却莫名其妙地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紧张情绪。
每当他脑海中浮现出婚后与安织桐日夜相伴、形影不离的情景时。
那种不安和焦虑就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头,使得他整夜整夜地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正因如此,近来江叙白与自己的替身吴青之间的身份互换变得愈发频繁起来。
这晚刚到灵丹阁,万掌柜急匆匆地迎上来告诉他:“楼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