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叙白看见面前的宋云飞,虽然心中早有预料朱家会派人来,但没想到会让他来。
想想也合理,毕竟宋云飞对他也算是有知遇之恩。
“宋大人,有失远迎。”经过几日的调养,江叙白已经没有卧床,但也只是在院子中靠在躺椅上。
“逸文不必起身!近日公务繁忙,竟然到昨日才知道你遇刺之事,怎么样?还好吧?”
“唉~终究是逸文福薄,好不容易多年努力,一朝金榜题名,如今却突发旧疾,只能整日卧榻而居了。”
“切莫胡言,你向来都是有福之人,长公主殿下秀外慧中,才貌双全,陛下能让你尚长公主,已然是天大的恩德了。”
“是,这的确是逸文的福气。”说着江叙白脸上还泛起了一点红晕,颇有点年少慕艾的模样。
实则他心中在想,说吧说吧,把你此行的目的大大方方的说出来,这样他就能借宋云飞和影卫的嘴把他与朱家有关系的事情说出来。
这样也好让长公主有所防备,最重要的是,现在赐婚的圣旨已经下了,相信朱家也暂且拿自己没办法。
突然之间觉得自己这驸马的头衔也挺有用的。
宋云飞朝各处看了一下,发现院子里除了他们二人并无其他人,便再度开口说道:“咳~逸文啊,如今你快要成为长公主的驸马,朝堂之事你还是要多了解一二。”
听到这话,江叙白皱起眉头,苦笑着回应道:“朝堂之事?说实话,如今我都不知道三月探亲假之后还能不能回到翰林院,了解朝堂之事又有什么用。”
宋云飞一听,连忙摆了摆手,正色道:“此言差矣,翰林院向来都是编撰与修书的轻省活,你肯定能胜任,再有~不管怎么样,良禽择木而息,你如果能找到一个好一些的靠山,以后无论朝堂如何变幻,你也能护得殿下周全不是?”
“保护殿下?”江叙白摇头摆手道:“我一介文弱书生又只是还未上任的小小翰林院修撰,殿下哪用得了我保护,宋大人说笑了。”
“所以啊,你要学会借势,关注朝堂局势,早日择明主,方可保护想保护之人。今日就说这么多了,改日我再来看你。”言罢宋云飞便离开了。
留下江叙白在院子里做一脸疑惑样。
江叙白看过朱家的资料,明白朱家一直支持的都是陈皇后所出的三皇子。
当然也知道宋云飞这番话的意思,不过他们真是敢说啊。
如今陛下正值壮年,依江叙白看来,起码还能持政二十年,居然就来跟他说明主了。
谁是明主?
感受到暗处有人离开,江叙白勾唇一笑,“安福,准备一些冰饮。”
这五六月的天可真热啊,奈何自己还要装病,还穿的厚。不吃点冰饮,他怕自己中暑。
“是,公子。”
之前江叙白和朱家的关系从未暴露在明面之上过,宋云飞来找他也是打着旧识的名号。
但保护江叙白的影卫却听出了其中的门道,转身便把两人刚刚的谈话告诉了安织桐。
安织桐听闻此事之后,美眸之中瞬间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她心中暗自思忖着:自己已经如此小心翼翼地提防着了,却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能够找到这样一个漏洞。
就连找来的区区一个农家子驸马,竟然也与朱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你将江叙白当时的具体反应给本公主再细细说来。”安织桐面沉似水,语气冰冷地命令道。
“回公主殿下,据属下观察,江叙白似乎自始至终都对那宋云飞所说之事茫然不知。待宋云飞离开之后,他依旧是满脸疑惑之色,仿佛完全摸不着头脑一般。”影卫恭敬地回答道。
“那么,可曾发现他暗中派自己的人手出去打探消息?”安织桐紧紧盯着眼前之人,不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并未发现,公主殿下。”影卫肯定地摇了摇头。
“嗯,本公主明白了,你先退下吧。”安织桐挥了挥手,示意其离去。
待到那名影卫离开之后,安织桐立刻唤来亲信,吩咐道:“速速派人再次深入调查江叙白这些年来的所有经历,尤其是那些我们此前未曾留意到的细节之处,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
没过多久,调查结果就呈现在了安织桐面前。当她看到其中关于江叙白曾经在湖州求学的那段经历时,不禁柳眉微蹙。
原来,竟有不少人在那时就开始怀疑江叙白乃是茂公的弟子。
这个发现着实令安织桐感到震惊不已,她深知茂公在朝堂和学子中的地位和影响力,如果江叙白真与此人有关联,那事情恐怕远比想象中还要复杂得多……
安织桐没想到朱家下了这么大一盘棋!只是不知道江叙白是不是装傻还是真不知朱家的事了。
想到这里,她心中不禁思绪万千,但又深知胡乱猜想并无济于事,于是决定不再犹豫,直接前往寻找江叙白当面询问清楚。
当她来到江叙白面前时,只见江叙白赶忙恭敬地行礼道:“微臣参见长公主殿下。”
安织桐看着眼前的江叙白,眼神犀利而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本殿究竟该称呼你?叫你江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