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罢了罢了,咱们走吧!今儿个过来呢,本就是想打听一下师父他们二人的下落。
如今顾楼主都已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咱们继续赖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还是赶紧走人吧。”赵海棠说罢,三人缓缓转身,一同朝着门外走去。
出了灵丹阁的门,胡李天依旧是满脸的阴郁之色,仿佛心头压着千斤重担一般。
“表哥,你又何必非要去招惹大师兄呢?要知道,这些年来,大师兄仅凭一己之力就能将朱离楼经营到这般规模,其间定然耗费了不少的心血和精力啊。”李芊芊轻声劝慰道。
胡李天听后,不禁眉头紧皱,愤愤不平地回应道:
“我何尝不知晓这个道理?可是你想想看,咱济世堂原本就具备各种制药的基础条件,可他为何偏偏不愿意跟我们合作呢?难道我就不是师父的亲传弟子了不成?”
说到此处,胡李天的语气愈发激动起来,似乎心中的不满和委屈一下子全都涌了出来。
赵海棠扶额劝道他们:“行了,你们俩别争了。我算是看出来了,顾斐见到我们本来很开心的,一口一个胡师弟,李师妹,但是你们关注的点是不是不对?”
赵海棠都有点后悔跟他们两人一起来了,顾斐明显就是对师父他们情深义重。
所以才尽心尽力支撑起一个朱离楼,却没想到师兄弟之间见第一面得到的却是毫无理由的质问。
换做是她,如果身为大师兄,高低得动手打他们一顿,替师父好好教导他们一二。
但他花了那么大力气只是打坏了一张檀木桌震慑他们而已,说到底不过是念及他们同是师公的弟子而已。
偏偏这两人到现在也没有看透这其中的缘由,还在这里争论一些不相干的事情。
“海棠,你是我多年好友,今日之事你怎么看?”李芊芊盼着赵海棠能一同劝劝胡李天。
怎么看?用眼睛看!赵海棠也不想点破顾斐的未尽之言。
“反正你们二人先好好冷静冷静吧,但在我看来朱离楼这些年一直都在为百姓病痛奔忙,有朱离楼实在是安国百姓之幸。”言罢,赵海棠就率先迈开步子离开了。
赵海棠出生在行伍之家,从小入战场,见多了生离死别,说起来比他们这从小在安都城长大的大夫都要多一份怜悯之情,最重要是少了几分争权夺利之心。
赵海棠离开,但却并未回家,反倒是朝着显宁长公主府疾行而去。
当她抵达之时,只见安织桐正独自一人于皎洁月光下悠然自得地饮酒作乐。
"这大晚上的,不好好歇息,怎的突然跑到我这儿来了?" 安织桐微微抬眼,似笑非笑地看着赵海棠问道。
赵海棠面色凝重,缓声道:"我方才从灵丹阁出来,见到了朱离楼楼主顾斐。"
"哦?此人如何?" 安织桐饶有兴致地追问。
赵海棠轻叹一声,道:"此人身怀绝世武艺,更兼心怀天下之义,实乃我所不及啊。"
"哟呵~没想到竟还有让你赵海棠心甘情愿认输的一日?难不成你们二人已经交手较量过一番了?" 安织桐略带惊讶地调侃着。
赵海棠摇了摇头,沉声道:"虽未曾真正动手,但就凭他能够赤手空拳地劈开一张足有两寸厚的实心檀木桌,并且还能在坚硬无比的檀木桌面上留下一道深达半寸的清晰手印,这般功力,我自愧弗如。"说罢,赵海棠满脸愁容。
安织桐见状,轻笑道:"瞧你这副气鼓鼓的模样,想来定然是那济世堂的少东家说了些不中听的话,从而惹恼了这位顾楼主吧?"
"殿下您果真是聪慧过人、洞察秋毫,任何事情都难以逃过您那颗七窍玲珑之心啊。" 赵海棠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落座,并自顾自地为自己斟满了一杯美酒。
紧接着,她便将方才与顾斐相遇时的种种情形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
而安织桐则静静地聆听着,待赵海棠讲述完毕之后,她已然明了顾斐之所以动怒的缘由所在。
“本来能够如此轻而易举地见到顾斐,这本就在我的意料之外,谁曾想竟然会被那胡李天给彻底搅黄了!”
赵海棠愤愤不平地说道,随即将手中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嘴角不由自主地挂上了一抹苦涩的笑容。
原本满心欢喜地以为这次能够结识到一位难得的知己好友呢。
“依我看呐,如果顾斐果真如同你所描述的那般,想来他应当不至于会迁怒于你。
不如这样吧,暂且先等待一段日子,等过些时候,你再寻个合适的机会独自一人前去拜访他即可。”安织桐轻声安慰道。
“唉,实在是没这个脸面啦,不提也罢,不过殿下,您说说这世上当真有所谓的得道飞升之人吗?”赵海棠抬起头,目光充满好奇与疑惑地看向她。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只是很多都不为我们所知罢了。”安织桐微微颔首,若有所思地回答道。
“回想起来,我从前一直觉得师父她超凡脱俗,宛如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更是与这天下众多寻常女子大相径庭。如今细细思量,想必这其中缘由正在于此吧。”
赵海棠喃喃自语着,似乎过往心中